清凉的冷风不断的灌入。
我虚虚的靠着座椅,死鱼般捯着气,贴身的衣服都黏黏腻腻。
缓了缓,我手指发颤的拿出包里的散白,咬开袋子就着甜腥味儿大口的喝着。
冷。
很冷。
我哆嗦的边喝边打冷颤。
直到天色彻底暗沉,我晕晕乎乎的拨出手机号码——
“齐经理,麻烦您派个司机来小香山公园的停车场找我,对,就是太平巷附近的小公园,我喝酒了,不能开车,嗯,下午去了趟福利院,接收了太多情意,有点扛不住,您让司机过来开我的车送我回去……”
回到家我处理了垃圾袋里的血。
连续又喝了三袋散白,直接醉死了过去。
醒来时我还躺在沙发上,眯眼看了看手机时间,早上五点半。
离家出走的睡眠算是把我给救了!
无论晚上醉成啥熊样,都不会赖床起不来。
趁着天色尚早,我上楼泡了个澡,散散身上的酒气。
骨裂后还不敢强力运动,只能终止晨练。
白天我神色如常的出门,该忙啥忙啥,对于孟钦的事情只当自己不知道。
谁料消停了没有两天,苏清歌就在夜里给我发来短信,‘小萤儿,美玲跟我说她去找过你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边也希望你能来医院看看容棠’。
当时我正准备去禅房打坐,看着她的短信一时间还有些发懵。
紧接着,苏清歌又发来短消息,‘抱歉,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容棠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并且,他不愿意跟我谈心沟通,对我的态度很敷衍,我真的没办法了,希望你能来劝劝他,小萤儿,你来帮帮我吧’。
我看着短信手又开始发抖。
得!
今晚这坐算是打不成了!
心头横生而起了焦躁,我扯开了挽好的头发,直接去楼下拿出一袋两斤装的白酒。
倒在碗里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半,指上很用力的回道,‘阿姨,我没办法帮您,孟钦远比我有主意,我也劝不了他,如果我真去看望他,那也只会给他带去更深的伤痛’。
点击发送。
我嘴里还呼哧着粗气。
嗡嗡~苏清歌过了三五分钟才回复过来,‘没关系,假若你能表现的再决绝点,彻底掐断他的念头,这也不枉为一桩好事,将他打击到极致,我想容棠会触底反弹的,不管你伤的他多狠多深,我都不会怪你,我相信,时间能抚平他一切伤痛,眼下我只想容棠能走出来,小萤儿,拜托你’。
“啊!”
啪嚓~!
手机被我一把砸到了墙面上。
发丝缠绕在脸颊。
我抑制不住的粗喘着。
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
看着不远处手机屏幕炸开的烟花,只觉悲从中来。
扯住自己的头发,我慢慢的蹲身下去,眼泪簌簌的流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喊了一声出来,我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决绝,还要怎么决绝……
杀人不过头点地!
到底还要让我变成一个怎样可憎的人!
嗡嗡~手机还在传出接收新短消息的提示音。
我瘫坐在地没有动,好一会儿才磨蹭的过去捡起手机。
该说不说,苏清歌给我买的电话就是结实,屏幕裂了都不耽误用。
点开新的短消息,‘小萤儿,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我愿意承受任何结果,只要容棠能对你放开手,哪怕你给他一刀,只要能让他认清现实,我都不会去苛责你,而且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若是容棠一直没有放下你,他保不齐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你要是能逼着容棠走出来,那你不光是帮了我,帮了他,亦是帮了你自己,小萤儿,再狠心一回吧,我相信你可以,真的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