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按响了床头铃,“护士,对,我妹妹谢万萤醒了,她能对上话了,麻烦你叫医生过来……”
等我睁开眼,床边已经围了一大圈的医护人员。
稀里糊涂的做完检查,听医生说什么继续观察的话,脑子还有点发懵。
直到医护人员离开,我才看向乾安,“我怎么了?”
“你问我?”
乾安说变脸就变脸,“你忘了自己做啥吓死人不偿命的事儿了?”
“没忘啊,我不就是跳了个桥么,跳之前我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
我自然不会失忆,只是发现自己坐不起来,胸骨像被什么东西绑着,呼吸时都隐隐作痛。
“哎呦,您大小姐说的可真轻巧,我不就是跳个桥……你当那是蹦蹦床呀,啊?你说跳就跳?!”
乾安蹭一下又站起来,“哎,你别动,躺好了!没听医生说么,你肋骨骨折,得卧床静养!”
骨折?
我摸了摸病号服里面穿着的‘背背佳’,“我肋骨骨折了?”
“你说呢,我瞅你这不疼不痒的样子,小爷是不是还得跟你道声恭喜啊。”
我微微蹙眉,嘶嘶了两声,“谁说不疼的,可疼了,这跟骨裂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动都不敢动……”
“哎哟哟,啧啧啧啧,听你说疼可不容易啊!”
乾安恨不能怼死我的样儿,“我都不知道这事儿是巧合还是家里谁犯口业了,之前孟钦坠楼,我们被通知只能跟你说他断了三根肋骨,好么,你这回正正好好是折了三根肋骨,英哥都庆幸啊,得亏没告诉你实情,要是真跟你说孟钦是全身多处骨折,您大小姐都容易给自己折腾成终身瘫痪!”
他好像是憋了满肚子邪火,就等我醒来大爆发,“万应应,要我说情玉试炼过去了,你这五雷掌也打出来了,等你到了二十四,如果孟钦还是单身,你俩互相就锁死吧,省的再去祸害别人啦!”
我清楚乾安对我有气,越心疼我,他对我的那种行为就会越生气。
毕竟是我有错在前,所以我老老实实地躺那挨训,感觉口渴了就小小的举下手示意。
乾安愣是能从高亢的情绪中瞬间抽离,还不忘朝水杯里放根吸管,送到我嘴边道,“慢点喝。”
我嗯了声,靠着稍稍升高的床头小心翼翼的滋溜着。
真不敢喝急了。
呛一下能要老命!
“喝完了?”
我头一点,乾安杯子一放又启动开喷模式——
“你说你怎么想的?就算你有金光咒也不能说跳就跳啊!”
我鸟悄的不敢吱声,从中倒是知道,自己那一跳堪称万幸。
连医生都说我有神明护体,那么高的天桥,我跳下来居然只断了三根肋骨。
内脏虽然大出血,但好在送医及时,并且我这肋骨骨折不需要开胸手术。
只要绑着轮廓固定带,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眼见乾安还在那唾沫横飞,连比划带磕碜的形容我被严助理带人找到时的惨状。
我顺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按开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12月1号。
还行。
有进步。
这回只睡了半个月。
“万应应,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乾安一把抢过手机,看着我还是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说你就算心里再难受,再憋屈,也不能去跳桥啊,那趴在地面,你口唇还流着血,严哥都吓懵了你知道吗?你说你……”
“对不起。”
我抱歉的看他,“乾安,我知道给大家添麻烦了,很对不起。”
“这就不是对不对得起的事儿,是你不能再去轻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