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我那阵儿头发都枪毛枪刺的,也不知道他们啥眼神,咋就能……
算了!
都是眼泪!
所以我一听说疗养科的病友都是老年人,马不停蹄的就搬过来了!
并且在住进来的第一晚,就很荣幸的‘中奖’了!
当时我睡得正迷迷糊糊,就看到个老太太绕着我床边走,像在那玩摸瞎似的。
她边走双手边在身前打着太极,中途那干瘪的手指还摸到了我被子上,仿佛在找着什么。
我懵瞪了几秒,坐起身眯眼一看——
老太太的眼仁都是浑浆浆的灰白色,脸还泛着森森的绿光。
这一瞅就是走岔劈了!
我想都没想的就喊出一嗓子,“去西南!西南大路您朝前走!!”
老奶奶闻声像看到了什么,手还朝前伸着,打舵般,身体一转,晃荡着朝门外飘去。
到了房门口她那脸还一百八十度的转到后脑勺的位置,对着我感激的笑,“孩子,谢谢你。”
虽说她看过来的面容恢复了正常,眼珠子算是黑白分明,那感觉仍是怪异。
我相当的本能的回了个微笑,继续喊道,“去西南!西南大路您朝前走!”
老奶奶应该是找到了正确的路,身影忽闪着便消失了。
我躺下刚要继续睡,护士姐姐就被我‘呼唤’过来了,她问我大晚上的要去哪?
没等我想好怎么解释,隔壁病房的患者家属就按起铃,“护士!护士!我妈没有呼吸了!”
类似的事情相继又发生了四五次。
疗养科的护士姐姐们便发现我好像具备一些神通。
我倒也没藏着掖着,直说自己不但能看到逝者,提前也能感应到谁寿路要到了。
科室里的护士姐姐还都挺相信玄学。
她们最怕的就是后半夜遇到急活,熬的自己心力交瘁。
平常她们连芒果都不敢吃,更不敢去说很清闲之类的话,就怕犯说道。
得益于我的入住,相当于给她们开启金手指了!
在走廊遛弯的时候我就是在帮她们观察,看看哪个老人需要特殊关注下。
晚饭后再去着重感受一圈,没大事儿的情况下她们也能得到休息,省的熬大夜。
这段时间下来,我正经能感觉自己有点用武之地。
听说我要出院了护士姐姐们都挺舍不得。
交完班后她们陆续都来找看过姻缘和时运。
与我而言,情况依然很两级。
人缘好是好,伤也是真的伤。
万幸我花着住院费,再加查出来一些贫血之类的小病,偶尔打打药,败气也能平衡得住。
……
呼呼~呼呼~!
对着镜子,我持着吹风筒扑落着洗完的头发。
前些天我看快要过年了,特意跟护士姐姐请的假,去医院附近的美发店修的头发。
新长出来的头发实在是太杂乱无章了,我要求美发师给我修剪个学生头就行。
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居然跟我十三岁那年小龙舅帮我剪出的短发差不多。
不自觉的笑笑,想不到我在二十岁这年,又回归了初来京中时的发型。
这或许也是某一种形式上的重新开始吧。
嗯。
入世后的我更加热爱生活了。
我觉得自己怎样变化都好,明天会比今天更好。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躺下能正常的入睡了。
晚上十一点,我已经是哈欠连天。
设置好手机闹钟,没多会儿便能进入梦乡。
自然是一夜安眠。
醒来拉开窗帘。
外面飞舞着漫天的雪晶。
万花摇落,琼瑶满地。
我站在窗前入神的看着,好兆头,今年一定会是个丰年。
上午我依旧打足精神帮事主排着八字盘,忙活到黄昏时分,眼珠子跟着有些涩疼。
靠坐在床边闭目缓着神,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半睡半醒时,隐隐的感觉到脸颊发痒。
睁开眼,我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苏清歌还愣了愣,“苏阿姨?”
苏清歌的手还抚摸在我脸颊上,看着我笑意温和,“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