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中,她拿过画轴就要将其撕碎,我真被她这举动吓够呛,莫名有种我可能要挂了的感觉!
即使自己在这只是一缕‘空气’,我还是冲上前做着无谓的劝阻,“郡主,你八成就是卿卿姐的前世,这画可不能撕啊,撕完兴许就没有我了!”
幸好她的贴身婢女也不想她撕画,跪地乍着胆儿说道,“郡主,曹画师已于三天前仙逝了,这幅画是曹画师生前的最后一幅墨宝!朝堂里再无第二位画师能画出如此高贵而又生动的女神像了,您请三思啊!”
郡主撕画的动作微微一顿,又一个婢女额头触地道,“郡主,奴婢听蒋军府里的侍女说,容蒋军其实很喜欢这幅画,那日他收到画像,还观摩了很久,容蒋军的祖母更是对这幅画赞赏有加,容老夫人直言,画中的菩萨娘娘是倾国倾城貌,婉婉有仪相。”
“奈何容蒋军只是二品的守城蒋领,即使容家也是世族,身份地位和郡主您比起来却太过悬殊,容蒋军自知配不上郡主,这才又将画像送回,您要是撕了画,未免太可惜了!”
我一脸冤种的点头,“卿卿姐,画是无辜的啊!”
撕完了我更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了。
“倾国倾城貌,婉婉有仪相?”
郡主冷静了下来,看着画像忽然笑了,“好啊,既然都觉得本郡主的这个替身是神明,那本郡主就将它供奉起来,它吃香火,就等于本郡主吃香火!它受叩拜,就等于本郡主受叩拜!来人,就在本郡主的大殿上摆放案桌,本郡主要将这幅画供养起来,保它香火不断!!”
一众婢女自是允诺。
我却没有做空气的觉悟,着急忙慌道,“卿卿姐,你是个活人!不能接受香火的!”
其实她想供画没什么太多的说法。
主要是这幅画也没做过啥开光加持仪式。
眼下它充其量只算是一幅比较有意境的仕女图。
而且说实话,这画里的‘我’,虽然看上去很有神韵。
但我没看出它有‘活起来’的迹象。
亦或者说,我不觉得画中女子能从里面走出来!
再说白点,我还不敢完全确定这幅画跟我的‘前世未解之谜’有关。
因为画是死物,它无魂无魄无心。
不像是动植物修道,最起码还有个根基,是个生命体。
当然,我作为踏道者,也知道死物成精不算稀奇事儿。
像我小时候就听过扫帚成精,柜子成精,以及最经典的,孙悟空咋来的?
可捞干了讲,女娲的那块灵石不也是孕育了一万多年,才蹦出一个孙悟空吗?
那么死物要想成精,凝结出灵魂,真得天时地利人和,说不好听的比登天都难!
所以想归想,要是落实到实处,这事儿真跟天方夜谭差不多!
因此我没往太深的地方合计,总觉得悬不楞登的。
单从卿卿姐的角度出发,她供画的这个时候就落口舌了!
常言道,嘴是福祸门,舌是斩身刀。
她左一个替身,右一个替身的,这些话说出来全是业力!
在此前提下,她再去供奉这幅画,难听点讲都跟供奉自己的遗像没两样。
这不是给自己找晦气吗!
奈何卿卿姐听不到我的画外音。
她事无巨细的交代着婢女们准备好上供的果品。
像是要通过这件事来挽救自己的心情,给生活找点乐子。
婢女们哪里敢违背她的命令,供桌很快就在她的殿内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