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湿润的空气中还满是一股子焦糊的味道,蛇多,烧的时间就长,白婆子一看安九被背走了就挣扎着还想爬起来,但她根本就站不起来了,你蹲到她旁边都能闻到一股烧猪毛的味道。
这个是那堆白蛇反馈给她的,表面上是烧的蛇,实际上和烧她差不多,只不过这婆子算是放蛊行当中的佼佼者,甭管内里被这些烧起的白蛇搅合的多么肝肠寸断,最起码外表没事儿!
就这德性了还有劲儿骂我呢,说些方言,我听不懂,不过日啊,婊啊啥的我自己也能缕出来,骂呗,我又不疼不痒的。
也懒得和她叫嚣说些什么,说她点背?有眼看不出我起势了?
不,没意义。
目送着小六安九和那两个我安排护送的男人走远,转头我就想回到竹屋,刚动了一下,脚踝却再次被抓住,嘴里絮絮叨叨骂了我一通的白婆子五官痉挛的仰头看着我,“给我……给我……一条活路……”
活路?
我真想质问她,害人的时候有想过给别人一条活路吗。
不说大叔的那个小孙子,就说说她买来的那些给她做蛊女的小姑娘,就算是没被毒死,活下来的,也都是一辈子不孕不育,傀儡一般的活着,她们的活路在哪了!
没理她,脚下还要继续移动间白婆子就加大手指的力气扯住我的裤角,“你们先生……不是最讲究的善心吗……我的蛇,都被你给烧了……以后,我没得什么指望了,只求,你给我条活路……看在我老婆子可怜的份上……求你……”
老实讲,白婆子这一刻的模样还真挺让人不落忍的,可是……
我蹲下身,掰开她扯着我裤子的手指,“那些蛇是烧了,你身体里的双头蛇呢?”
白婆子身体激灵了一下,下巴还有唇上的鲜血还是异常的清晰,唯独那双看我的眼,清澈透亮,“它们……它们没得造化了……”
“没得造化?”
我牵着嘴角轻轻的笑笑,扯开她的手大步的朝着里屋走去,白婆子还在后面喊我,“我没得骗你……你给我条活路……看我老婆子可怜啊……”
头都没回,几步直接奔到那个只有一个水缸的竹子屋,眼睛四处的看了一圈,说真的,泡安九的那个水黑的就跟酱油一样,沥青一般的厚重恶心,不臭,但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腥臊味儿,像是各种动物血混合而成的。
我憋了憋气,绕着水缸子在竹屋的四个角落看了一圈,手上摸了摸地上的土,袖子里的蜈蚣还很安静,它没急着和安九回去,这小东西精明着呢,知道安九现在身上有毒,所以它也不动,跟着我,等到安九的毒被清理差不多了再回。
“你找什么……”
有些惊讶,那白婆子居然跟着我的脚步从门外爬进来了,下巴微微抬着看我,“安九你不是都带回去了……还要找什么……我这房子什么都没得了……”
我没看她,移动到水缸前就抬手推了推,还行,不是很沉,前后挪动了几下就把水缸给移开,里面的酱油汤都随着我的力道荡开了一圈圈的波纹,白婆子见状却是异常紧张,趴在竹门外手朝我伸着,“你个女娃儿好狠的心!!”
这婆子吵得我是真烦!
我狠?
再狠我能狠过她!?
没搭理她,挪开水缸我就蹲下身弓起指节敲地,‘咚咚’闷响传出,很明显,这土下有木板,白婆子急的嘴里连连吐血,“别动……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