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有几分无奈,不动?不动才是看着它惹祸呢!
划拉干净泥土,一个四方的小板子也就入眼了,袖头里的蜈蚣又咬了我一口,没办法,我只能让自己适应它的这种提醒,好在它就要回到安九那里了,不然老这么咬我谁能受得了。
“噗……”
白婆子着急而又惊悚的看着我手上一刻未停下的动作,嘴里的血止不住的朝外涌着,那眼仁里传达出的情愫真不是一般的复杂,怨恨,绝望,愤怒,惧怕……
当然,我没有闲心去解读太多,拿过水果刀很利索的就撬开了这个被压在水缸下的木板盖子,内里挖出的空间很小,撑死了,也就骨灰盒那么大,周围都是稻草,中间有个红布包裹的坛罐,手指头对着坛罐弹了一下,发出一记脆音儿,紧接着,就是簌簌嘶嘶的轻响——
“不要……不要……”
见我要拔出堵塞坛罐的红布,白婆子一张老脸霎时又白了几分,除了她自己吐出来的,其余地方全然没有一丝的血色!
“不要?”
我叹着声儿回了一嘴,大力的拔下罐子上的红布色子,一眼看去,鸡皮马上就起来了,“我去……”
全是手指头这么大的蛇,密密麻麻,白腻油亮,跟虫子一样,一个个都是伸直了身体看着被我拔出的塞子,最重要的是它们都有两个小脑袋,迎着照射进去的光就开始兴奋的扭动着细细的身子,数不清的小脑袋都在用力的朝我伸着,似在翩翩起舞,嗷嗷待哺的让我作呕。
“这就是你的命根子?”
我压了一下要呕出来的胃液看向白婆子,“你养这么多双头蛇是想害多少人?”
白婆子的眼在我拔出塞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如同死灰,手徒劳的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起伏,“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得,这是看明白了也不骂我不求我了?!
我笑了笑,“杀你?我杀你不就和你一样了吗,手脏了怎么办啊。”
白婆子愣了愣,趴在那里没懂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吐出来的血顺着下巴还在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难道……你会放了我?”
我挑了挑眉,“好主意啊。”
“真的?!”
她全然不敢信心,指尖颤抖着指着我掀开的木板盖子,“你不会动它们?”
我衔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双手捧着那装满小蛇的罐子起身,“你说,它们要是长大了……会怎么样……”
“我不会再害人的……”
白婆子立马跟我表起决心,“我会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你相信我,我年纪啷个大了……不会再搞出这些事……你信我……”
她说着,眼神越发的可怜,只是,那压在眼底的精光是不会变的,我看着也眼熟,因为那样的光,我也有……
嘴里轻吐出气,我端着那坛子朝白婆子手里送了送,“那还你啊……”
“呵……”
白婆子居然乐了,趴在地上兴奋地就要伸手来接,我递着那坛子到她干枯的指甲前面,路线猛地一转,只听‘噗通’一记闷响,白婆子的双眼瞬间就睁大了,眼里的喜色还没等褪去,霎时就跃起了崩溃,“你……”
我拍了拍手,有几分抱歉的看着她,“好沉啊,我没拿住……”
朝着水缸瞄了一眼,‘嗤嗤’声响,那罐子白蛇一被我扔进酱油水缸就如同活人掉进了硫酸池子里,‘咕咚咕咚’的直冒烟泡啊……
分分钟要开锅的既视感。
焦炭的味道传出时小小的双头白蛇还在水缸里挣扎,白婆子也就跟我对视了三五秒,整个人随即就躺在地上开始打滚挣扎,“你耍我!你居然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