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眼睛一鼓,这架势像是又要再吵起来,我赶紧打圆场:“没事的,我就住后面吧,木屋怎么了,我家里也是木屋,住着挺亲切的。”
田叔还想劝我,但我态度十分坚决,说实话,我宁可一个人住在后边,也不想跟这家人住一个屋檐下。
他拗不过我,只好松了口:“那行吧,待会我让你婶婶给你拿床被子下来。”然后忧心忡忡的说:“那里可能有耗子,半夜会有些响动。”
我哭笑不得,耗子算啥,我在乡下见的还少吗?
遇到我,倒霉的是它们好吧?
田叔纠结半天:“要是害怕,就跟你婶子挤一张床睡吧。”
我看了眼不情不愿、满脸嫌恶的田婶,跟她同床共枕,我还不如和耗子作伴呢。
于是连连摆手:“没事的,我就睡后院吧。”
闻言,田婶松了口气,好像生怕我会反悔,她连忙跑到楼上抱了床被子下来:“走吧,我先领你过去。”
她带着我从后门穿出去,不远处,一座与周围楼房格格不入的小黑屋子,孤零零地伫立在角落里。
房子有一定年头了,整体比农村常见的木板房要小一圈,看着不像住人的,放杂物倒挺合适。
田婶抱着被子,戒备地站在一旁:“过来拿钥匙去开门。”
我接过钥匙,走到门边刚准备开锁,田婶就紧张兮兮地喝道:“等会儿,先敲门!”
我诧异了一下,敲门?难道这里边有人?
她不耐烦地催促着我:“看什么看,赶紧敲!”
我强压着心底的好奇,试探着敲了三下:咚、咚、咚!
屋里咣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了下来,吓了我一跳。
田婶身上也抽搐了一下,干瘦的老脸都吓白了,两只眼珠恐惧地盯着门板,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应该是耗子吧。”我尴尬地一笑。
耗子被我的敲门声吓到,撞落了东西,很正常。
田婶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胡乱将被子塞进我怀里:“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进去了……”
她惊慌地朝别墅走去,三步一回头,我还以为她是不放心我,仔细一瞧,她哪里是在看我,分明是在盯着这个木屋!
不就是几只耗子,至于吗……
我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身侧,门咯吱一声被风吹开了,一股浓浓的潮气扑面而来。
我盯着锈迹斑斑的门把手,看样子这屋子应该很久没人来了,连锁都坏了,正好,也省得我拿钥匙去开锁。
我拢了拢棉被,一脚跨入了门内,刚进去我就愣住了,这真的是个杂物间吗?我怎么觉得比前边的大别墅还要干净整洁呢!
十几平的小木屋里,摆设的全是很高档的红木家具,一看就不是现代的风格,雕工精细、造型复古,应该是上了年岁的古董。
每一个都亮得能当镜子,就连最积灰的边角旮旯都一尘不染,好像天天有人来打扫似的。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田叔当成杂物安放一隅,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默默替这些古董感到不值,正打算放下手里的东西,柜子突然咚的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