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的这张娃娃脸，确实不像个看事的，但来都来了，我也不能让人看扁了。
于是我坐直了身体，故作成熟地压低嗓音：“没错，是我。”
林彦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既然你这般神通广大，那就说说看，我今天请你来是干什么？”
很明显，他在试探我！
换做之前，我肯定会怯场，甚至起身告辞，但有了前几天看香的经验，我多多少少多了点底气。
“行，介意我点烟吗？”我问。
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摆上古银香炉，抽出一支草香，点燃插进了香炉中央。
当烟雾似飘带飞舞开来，淡雅的草木清香，竟然盖过了香水味，很快，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像死了好久的死耗子，占据整个包间。
我忍着臭味，想要放松身体，却始终都放松不了，只依稀感应到眼前闪过一个半裸的后背，上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紫斑。
“尸斑。”债主提醒我。
我见债主一反常态，没有了往日那股懒懒散散的劲头，反而两眼玩味地看向林彦，心中不由得一跳，难道刚才看到的背脊，是林彦？
为了确认，我仔细地看着这道香，根据奶奶的歌谣，烟往下沉，人鬼难分。
我赶紧掐断了香，将带着火星的那截丢进烟灰缸里，然后恐惧地盯着对面：“你究竟是人是鬼？”
林彦的瞳孔突然放大，凹陷的脸颊抑制不住的激动：“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转而开始大胆猜测：“这些香水，应该是为了掩盖你身上浓烈的尸臭味吧！”
话音刚落，林彦的脸就黑了半截。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于是我信心满满地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身上，特别是后背，应该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尸斑。”
闻言，林彦再也绷不住：“这事只有我和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你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缓缓撩起衣袖，原本白皙的手臂，长满了星星点点的尸斑，伴随着那股腐烂的恶臭，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捂着鼻子问道。
林彦惆怅地双拳紧握：“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林彦出了一场车祸，问题不算大，只是受了点轻伤，当天就出院了。
回家后，佣人端来了碗参汤补补，他刚喝下去就吐了，连同胃里之前的吃的饭菜，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吃不下东西。”林彦给我看他一个月前的照片，剑眉星目，气质非凡，再看看眼前的他，就像一具行走的干尸，形同枯槁。
这期间，林彦都是靠输营养液续命的，液体里含有大量的钾，输多了手非常的疼。
可奇怪的是，他每天都输，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护士扎破他的血管，他都感觉不到痛。
“后来，我试着割破手指，不仅没有一点疼痛，大半个月过去，伤口现在都还没好。”林彦一边说，一边解开手指上的创可贴，整齐的刀口清晰可见，翻开的皮肉白花花的，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里面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