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看向他,却见他一脸认真地观察着地上的两摊血。
“我是天医。”他说罢,拔下衣服上的两根羽毛,分别沾上了我和靳陌的血,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英俊的剑眉顿时皱起,他飞快地甩开手里的羽毛:“好恶心的东西。”
我听着有些不快,这吐出来的血当然恶心了,难不成还指望是香的?
他告诉我他没有嫌弃的意思,作为天医,比这个更恶心的他都见过,血算个什么。
之所以会说恶心,是因为这血里带的东西。
“带的什么?”我问。
“应该是蛊之类的。”他说出这个字时,我身上顿时就发毛了,身为一个西南山区的女孩,我可太了解这个玩意了。
除了我们村子,周围很多村都有会下蛊的蛊婆,听说他们会把所有的毒虫毒物都放在一个罐子里培养,内斗到只剩下最后一个,那个就是蛊。
蛊的种类非常繁多,常见的有蛇蛊、金蚕蛊、泥鳅蛊、石头蛊、情蛊等,下蛊的方式也千奇百怪,有放在水和食物里的,也有放在路上和石头上的,最玄乎的,就是蛊婆看你几眼都能下蛊。
所以从小奶奶就叮嘱我,如果看到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老太婆,千万不要看他们的眼睛,不要和他们有任何交流,更不要吃他们给的东西。
因为蛊婆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放蛊,不放她身体就会难受,这个时候,她才不会管你是谁,逮着个人要放。
所以我一听云泽说这是蛊,心中顿时就沉了沉,仔仔细细想了一下,好像最近也没遇见什么奇怪的老太婆啊。
云泽没好气地笑道,又不是只有老太婆才会下蛊,指不定人家有徒弟呢。
他让我坐下,替我把了把脉,神色不见得好,可是也没这么糟糕,像是看出来什么似的,他将我的右手摊开,温润的手指往我小拇指上轻轻一捏,那道鬼画符突然就在皮肉底下现了一瞬。
整个过程,他都无比的认真和专注,都说认真搞事业的男人最帅,他凝神专一的模样,使得他整个人光芒盛放,我瞬间就看呆了,过了很久才问:“我到底怎么了?”
云泽说:“刚才我听你说,有个人在梦里能伤害到你,应该就跟这它有关!”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蛊,但想来应该是一种可以控制我身体的蛊。
“你的意思是,那天我起来时,肩上的手印是我自己掐的?”我惊愕道,虽然不太敢相信,但仔细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就算这点解释得通,那我的梦境呢?蛊还能控制我做梦?”
云泽捏起我的小拇指,细腻的指腹轻轻地顺着我的指头绕圈:“你的梦,跟它有关!”
他好奇地盯着我的脸:“女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听他一口一个女人的叫我,难听死了,于是告诉他我叫白玲,我也不是什么牛叉的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丫头。
他鄙夷地笑笑:“普通的乡下丫头,身边可不会跟着这么古怪的男人,也不会被人下蛊,更不会被鬼界打上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