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用说,肯定是谈崩了,奶奶也是从那天起,就开始给我布置纸人,谋划一切。
提起奶奶,九叔眼眶也红了,仰头干了一杯白酒。
他从前受过奶奶的恩惠,有事没事的老来我家蹭饭、喝酒,在他眼里,我奶奶就是他的老大姐,如今自家大姐落得惨死,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他心里也不好受。
见他难过,我止住了眼泪,以茶代酒,陪他连喝了三杯。
这期间,铃兰小姑娘一直都在低着头吃菜,或许是我刚才哭得太厉害,影响了她的食欲,她心不在焉的,咀嚼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一块肉在嘴里嚼了足足有好几分钟,都没有咽下。
我和九叔都没有搭理她,不停地追忆奶奶,他一杯接一杯,用热辣的白酒麻痹心上的痛。
或许是酒劲上来,九叔红着脸,话匣子也打开了:“你跟幽君啊……是宿世的缘分,躲是躲不掉的,当初我就跟你奶奶说过,她偏不信,非要给你逆天改命,结果……”
嘭!
一声很大的声响,从身边传来,吓得我和九叔脖子一缩。
铃兰砸着筷子,黛眉微微一聚:“够了,别喝了。”
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竟然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对九叔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九叔的长辈呢。
九叔微醺的眼睛,强撑着清醒了几分,他很怂地放下酒杯:“好,不喝了,喝酒误事。”
我这暴脾气差点就上来了,九叔见我眼冒凶光,赶紧伸手把我拦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我估摸着,这小孩应该是有点本事,九叔才这么骄纵着她,于是也就作罢了。
九叔不喝酒后,脑子也灵光了许多,他给我夹了一只白灼虾:“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靳陌的事,思来想去,还是先绕个弯子。
我跟他说,我只在田叔家住了一夜,第二天田婶就中风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待了,就出来给人看香,赚了点钱,租了个小屋子,并把奶奶送我的家具,以及那些能搬的都搬过去了。
闻言,九叔很紧张地问:“那那个陨泥陶器呢?”
我装傻地眨巴眨巴眼:“见到啦,那是个什么东西,瞧把你紧张得。”
九叔放下筷子,眼中的惧意汹涌而出:“小玲啊,那个东西,可千万别乱碰,那里面,装着一个恶鬼!”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的眼,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轻,就好像说大声了,就会被那恶鬼听到。
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居然会对靳陌恐惧成这个样子。
在我眼里,他根本就不是恶鬼,而是我最爱的男人。
我的心里涌现出极大的不满,想要替靳陌辩驳几句,最终还是忍住了,我继续套话:“到底是什么恶鬼?竟然能压过那个冥王幽君一头?”
提起他,九叔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弑鬼、弑人、弑仙、弑神……一身的杀戮,而且根本灭不掉,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跟你们白家联手将他锁起来,所以啊,你没事可千万别碰,把他放在家里镇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