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尴尬了,我不仅碰了他,还放了他,他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我埋怨九叔:“这么大的事,你当初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若是提前知道,我也不可能去那间小木屋,更不可能阴差阳错地砸碎陨泥陶器。
九叔原本想说什么来着,突然喉咙一哽,小眼睛瞪得滚圆:“你是不是……”
我被他盯得心虚,隐隐担心,他知道我放出靳陌后,会不会又要想办法把靳陌给封起来?
虽然九叔口口声声说他是个恶鬼,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靳陌不是恶鬼,甚至,他比一些人,或者一些神仙,都还要正气十足。
我笑了起来,掩饰着心底的慌乱:“是不是什么?你怕我把它砸了啊?”
我笑得天真无邪,很快就打消了他的顾虑,他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长长地松了口气:“总之,你千万别碰它,如果发现陨泥出现裂缝,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我一连嗯了几声,心里却因为自己撒谎骗人,有些不太自在。
酒足饭饱后,我把他们送去了楼上的房间,这酒后劲足,九叔有点喝高了,我扛着他的一条胳膊,走得异常艰难。
铃兰双手背负在背,大摇大摆就像领导来视察,丝毫不管九叔,看都不看一眼。
我实在气不过:“小丫头,好歹九叔是你师父,你也不关心一下。”
铃兰冷傲地瞥了我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你长得人高马大的,不是你扛,难道靠我吗?我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拎包都拎不动。”
“你……”
我特么哪里人高马大了!跟靳陌站在一起,我就是小鸟依人好吧!
“怎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对恩人该有的态度吗?”这丫头趾高气昂的样子,别说,跟靳陌还真挺像的。
我一时语塞,真是后悔惹到了这位小姑奶奶。
到了房间,我把九叔丢到了床上,九叔这人喝大了倒头就睡,也不爱啰嗦,倒也挺好对付的。
然后嘱咐了铃兰几句,让她好生照顾九叔,正准备要走,她就叫住了我:“白玲。”
我去!这丫头也太没礼貌了。
我转过身,蹲下来对着她的眼睛:“铃兰,我比你大了十岁,好歹也叫我声姐姐吧!”
可她却像什么都没听到,自顾自地说着:“白玲,我听你说,你已经看香了?”
我脑仁一阵发麻,要不是九叔这么宝贝她,我都想骂人了。
我不耐烦地开口:“是啊,你不是听到了吗?明知故问干嘛。”
铃兰明明比我个子娇小,脸蛋也生得十分稚嫩,可是眼神却比我凌厉多了,就算抬头看着我,也像在俯视我,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奶奶。
以前我每次不听话时,她都会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奶奶已经彻底没了,就算投胎转世,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铃兰原本有些冷硬的眼,渐渐的,竟泛出一抹柔光:“如果你还想好好活着,就不要看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