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轰然一声，眼眶莫名地有些发烫。
这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比之前瘦了一圈，幽暗的眼眸仿佛透不进光的黑夜。
我已经记不清跟他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眨眼已过好多年……
“靳陌……”我伸出手触碰着他的脸庞，手指却穿透了他的身体。
我们明明跟离得这么近，可是，却怎么都无法触碰到他。
我大声地朝他呼喊：“靳陌，我在这里……就在你的面前……”
嗓子都喊哑了，他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我疯狂地朝夙念叫道：“快，快告诉他我在这里！”
纵使我们不能拥抱，我也希望靳陌知道，我就在他的身边。
夙念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阴蛰的面容，仿若地狱里的恶鬼：“告诉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你不想看看，他的另一面吗？”
靳陌的另一面？
他什么样子我没见过，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
我心中漫过一道无名火，像猫儿的利爪，不停地抓挠着。
夙念不再理会我，转而讥笑道：“靳陌，你这卡点也卡得太到位了，你怎么不等着，仙墓开启了再慢慢悠悠下来？”
靳陌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才懒得开口解释：“小玲呢？”
夙念眸子深处潜藏的阴险一闪而过：“藏起来了，她怀着身孕，我怎么可能让她犯险。”
靳陌什么也没说，神色却松弛了下来，他径直走到铜镜前，刚站定，镜子便距离地抖动起来。
原本斑驳的镜面，突然泛起波澜，像里面乘着一汪湖水，我似乎见到有画面流过，却根本来不及看清。
一旁的夙念和林宇面色忽变，林宇一巴掌大力拍在蛊神头骨上，一道黑烟飞速闪到铜镜面前，像一个巨大的黑色遮罩，将铜镜挡得严严实实。
夙念一掌朝靳陌打去，掌风与他贴面而过，炸碎了旁边的洞壁。
“你干什么！”夙念的眼珠瞪得滚圆，皮肤底下的青筋突突跳着。
靳陌眸色深深：“我想干嘛，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你想要打开仙墓的大门！”
夙念的话，似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靳陌想要打开仙墓？我没听错吧？
他静静地站在铜镜前，周身笼罩着一股暗黑的气息：“没错。”
我望着他脸上的决绝，刚刚见到他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夙念有意无意地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你知道打开它的后果是什么吗？”
“知道，城内所有的人都会死。”他的表情异常冷漠，就像在说一群无关痛痒的蝼蚁。
夙念咬牙切齿：“既然知道，那你为何还要打开它？你别忘了，白玲也在凯城。”
靳陌沉默了一瞬：“那又如何？”
我突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冷透的身体，仿佛被一刀一刀的削着。
所以，他是不打算顾及我的死活了吗？
我惊呆得几乎石化，眼前的男人好冷、好陌生……俨然没有了对我的爱和温柔。
夙念嘲讽地笑了一声：“果然够无情的……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别说他了，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