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咳了几声：“说句不该说的，他身上的蛊毒也没有解。”
我顿时惊呆，仿佛失了声，好久才回过神：“他的蛊毒还在？”
我见过他蛊毒发作的模样，浑身都是紫青色藤蔓，比恶鬼还要可怕。
这么久没有发作，我还以为蛊毒已经解除，没想到……
如果我没记错，云泽说过，蛊毒会源源不断地吸取靳陌身上的灵力。
我不自觉抓住他的胳膊：“靳陌现在情况如何？”
云泽的眼角，细微地抽搐一下：“还好……”
说得这么勉强，鬼才会相信他的话。
“如果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天上不止你一个医官，我就不信……”
我一边说，一边起身要走。
云泽将我拽回原位：“姑奶奶，我说还不行吗？”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磨磨唧唧的。
他凑到我耳边，刻意压低嗓音：“蛊毒一直都在他身体里，被压制得很好，却也无法避免地消耗他的灵力。”
靳陌身体里大部分的灵力，都用来与蛊毒对抗，那蛊毒很是恶毒，应该是用上古妖兽炼出的蛊，从一开始，这蛊毒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靳陌。
我越听身上就越寒，从头到脚几乎快要冷僵：“这次蛇咒……也是冲着他来的，对吧？”
我一直想不通，区区蛇妖，哪里来的胆子驱使一具尸体，在诸位神仙的眼皮子底下放出蛇咒，更何况，我和它素未谋面，无冤无仇，干嘛要这么做？
原来是为了靳陌而来。
云泽默认了，颓败地垂着头：“也不知道那条蛇妖下了什么咒。”
我忙问：“还没审问出来？”
他无语地拍了大腿：“别说了，长生那虎孩子，把人家给玩死了！找个小孩拿童子尿嘘它，蛇妖被活活气死的！”
等他们发现坛子里没有动静，揭开一看，蛇妖已经魂飞魄散。
我扶额，脑袋隐隐作痛：“也不能全怪长生，这蛇妖也太玻璃心了……”
“蛇妖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云泽愤恨地捏着拳：“不过，我听长生说，靳陌看过那男尸的眼睛，应该会有蛛丝马迹吧？”
我摇了摇头：“应该没看出来，不然，我怎么会中蛇咒？”
云泽唉声叹气：“那就完犊子了。”
“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不按常理出牌。”我脑海中浮现靳陌站在神像背后，眼神扫视院子的模样。
满庙的神仙，再加靳陌的火眼金睛，怎么可能连个死人都看不出来？
所以……他们故意放蛇妖进来的！
所有的人，包括我的母亲都在演戏！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云泽，我妈妈呢？”
漂亮的凤眼瞟向天空：“去天上了。”
我被下了蛇咒，妈妈却心安理得地去天庭上任，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除非她知道我不会有事！
我越发坚信自己的猜测，他们全都是在做戏！
“王天美，长生，你们出来。”我话音刚落，两道人影悄然而立。
长生躲在王天美身后，硕大的身躯缩成小小的一团，别提多滑稽了。
王天美没好气道：“这家伙，知道自己犯了错，没脸见你。”
我勾唇一笑：“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心虚的不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