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前一亮，脸上疯癫的神色，似乎有所松动。
他虽漫不经心，眼中的警惕却在一点点减弱。
看来，他对我的话产生了兴趣。
他挺直身体，目光移向我手中的奶茶，我让云泽给他送了一杯。
男人绑着双手，云泽不情不愿地插上吸管，喂到他的嘴边。
他张开嘴猛吸一口，水位线急速下降，眨眼间就见了底。
“啊……”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目光移向虎口位置的蛇缠十字：“这么多天，终于问了个有意义的问题。”
“是吗？”我咬着吸管：“聊聊吧。”
男人高傲地轻哼道：“你知道蛇是什么意思，十字又是什么意思？”
我认真地想了想：“蛇的含义很多，可以分为好几种，最让人熟知的，就是阴险狡诈、神秘莫测。在古代，蛇偶尔也代表着吉祥幸运、生殖崇拜。”
男人看我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他饶有兴致：“继续。”
我望着他的安静：“至于十字架……据我所知，象征着爱与救赎，同时也象征着某种处死的刑具，不过，也有人将十字当成生命的象征。”
“没错。”男人努力绷直了手上的皮肤：“那你看看，这条蛇缠在十字架上，代表着什么？”
我望着高昂的蛇头，看来，十字架并不是它的刑具。
既然与死亡无关，那么就是……
我脱口而出：“正与邪的力量交错，蛇缠上十字，扬起胜利的头颅，邪恶战胜了正义，它并没有被救赎。”
男人咯咯地阴笑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不过看我的目光，略微带着失望。
“在你眼里，邪恶的蛇战胜了救赎的十字架。可在我的角度，蛇在拼命地逃窜！它输了……”
我恍然大悟，对啊，我和男人的角度不同。
我在对面，看到蛇是胜利者的姿态，落在男人眼中，那条蛇却是脑袋低垂，正迫不及待地逃离十字架。
“也不能怪你，你只不过是世俗人的眼光。”男人喃喃笑道：“我就不同了，我是以神的目光看待一切。”
“你说你是神？”我失声笑道。
男人极其严肃认真地挺立：“我就是神！”
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身体里涌现出的自信，仿佛镀了一层光。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比正确的。”他激动地说。
我讥讽道：“你是不是认为……你是救世主！”
男人默认了，不过他却没有直接说出口，眼中划过一丝丝地闪避。
这就是他的突破口！
我乘胜追击：“你在心虚什么？”
男人明显地烦躁起来，身体不安地扭动着：“你的父亲是我杀的！”
我身上的血液仿若凝固，下一秒，全都涌向了天灵盖，几乎快要将我吞噬掉。
云泽满脸通红，手中高举大刀：“原来是你……”
我拦住他，手中的奶茶被挤压得变形，又慢慢恢复原样。
我强压着所有的情绪：“告诉我，你怎么杀的？”
云泽惊诧地瞪向我：“小白玲，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