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疯,事实上,我没有任何一刻如此清醒。
“你别听,你也不许说……”云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没有理会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你用了杀这个词,所以……你在面对我父亲的时候,是手上的这条毒蛇?既然是蛇,又怎会是神呢?”
男人陷入了我的陷阱里,额头的青筋突突狂跳,气急败坏道:“我那不是杀,是在救赎。”
“哦?可你刚刚明明说的是杀!”我阴蛰地逼视着他。
他的脸上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眼底里的纠结,似乎快要擦出火来。
我再度朝他靠近,俯视他血红的眼珠:“所以……你不是神,不是救世主,只是一条阴险邪恶的毒蛇!”
我的声音化作刀刃,一下一下戳进他的心里。
男人眼中的崩溃瞬间决堤,他痛苦地摇头晃脑,心理防线彻底被击破!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是神,我是救世主……”他气急败坏地朝我怒吼。
望着眼前的疯狗,我深吸一口气:“所以……你到底是如何杀害我父亲的?”
他的全身筛糠子般颤抖:“我看见你家院门敞开着,走进去几刀捅死了他!”
奶奶说过,爸爸身上没有外伤,是七孔流血而死,这人明显说的不对。
这个人在撒谎,他根本不是杀害爸爸的凶手!
“够了!”我低吼道:“你究竟在包庇着谁?”
男人闭口不提,刻意闪避着我的眼睛。
我问云泽:“有没有洗掉纹身的药水?”
他咬着手指思索半天:“还真有……”
他伸手进衣服里掏了好久,摸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试试这个。”
然后随手递给我一包棉签。
“谢谢。”我拧开瓶盖,棉签沾湿里面的药水,阴冷地朝男人一笑:“好好享受吧!”
我小心翼翼地将药水沾在十字架上,独留那条毒蛇没有触碰。
男人疯狂地蹿动,似乎想要挣脱绳索跳起来。
云泽用尽吃奶的力气,脸都憋紫了,勉强将他压住。
他疯狂地晃着后脑勺,砸着云泽的胸口,暴烈如有发狂的狮子。
一刻钟后,他皮肤上的十字架完全消失,只剩毒蛇盘旋。
“云泽,不许他闭眼,让他给我一直看!”
“得令……”云泽吐了两口唾沫,抹在男人的眼皮上,他的眼皮顿时像被502胶水粘住。
云泽按着他的后脑勺:“好好欣赏吧你……救世主……”
男人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给他剥皮抽筋,上了刑具。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刑罚。
当信念消失,面对着邪恶的毒蛇,他生不如死!
然而,这相比我的父亲经受的折磨,根本不值一提!
我原本以为,会耗上很久,正打算定个外卖,男人突然有气无力地开口:“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他面无血色,嘴唇都覆着白霜,恐惧到了极点。
我面无表情:“先说说看。”
他已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浑身湿透,宛若一只狼狈的落水狗。
“我叫谢骏,荔城人,十几年前,我跟家人闹矛盾,走到水库边想要跳河,却遇到了一个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