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娘满怀歉意：“也不全是，乖宝确实被小蝶抓走，带入了天坑里，不过，有人下去救了他。”
除了我和小蝶，还有谁能下去？
难道是奶奶？
“是我……”一名粉衣女子，款款从暗处走来，腰间别着一块流光溢彩的琉璃令牌。
她的脸，与记忆中的某人重合，细眉如柳，眼含珠翠，不过，眉宇间却多了一份成熟与沧桑。
“沐芯！”我激动地望着她。
她眼也不眨，溢出道道水光：“夫人！”
刚走到面前，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拳放在左肩，恭敬地朝我行礼。
这姿势，跟影一模一样。
她站直身体，张开双臂拥我入怀。
她的怀抱很暖，如春日暖阳，融化万物。
我的心里忽的开满了鲜花，和煦的暖意让人无法自拔。
这不是我的心情，而是琉璃的心情！
这么多年，他们再次相见。
千言万语，都化作这美好的拥抱。
“夫人，沐芯不负所托！”她哭成泪人。
我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忍地开口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的夫人。”
沐芯身体一僵，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什么呢……莫不是病了？”
当手掌贴近我的眉心，她脸色忽变，察觉出了异样。
“你是人类！”她松开手，狐疑地看向夙念。
夙念淡淡的道：“她叫白玲，是琉璃的转世。”
沐芯不解地盯着我，这些年，她一直呆在尾闾，鲜少知道外界的事，甚至不知道琉璃已经死了。
是夙念亲手杀死了她！
不过，沐芯是何等聪明的人，很快就猜到了琉璃的下场：“果然，你还是杀了她！”
夙念沉默不语，算是承认了。
沐芯的手悄然摸向腰间的令牌：“我一直以为，你会顾念旧情，留她一条活路，没想到……你竟如此冷酷无情！”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按住她的手腕：“沐芯，冷静点。”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琉璃借用我的嘴。
我不知沐芯想要干嘛，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沐芯将我拉到身侧，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你是夫人的转世，等同于夫人，今日，当着你的面报仇，也算给夫人一个交代了！”
她高举令牌，嘴里念着驱动的咒语，刹那间，令牌光芒盛放。
高耸的山丘轰隆作响，仿佛有人在炸山。
地下的黑水源源不断涌出，水浪滔天。
夙念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何必大费周章。”
他变出一把利剑，高举在沐芯面前：“你要杀的是我。”
沐芯迟疑地看着剑柄，久久没有接过：“堂堂幽君，大权在握，会舍得去死？”
夙念的嘴唇泛着一层白霜，自嘲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幽君，琉璃死后，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云泽凤眼微挑，插嘴道：“你的心是死了，但你的嘴还时不时亲着我们小白玲，要不是她奶奶阻止，你俩孩子都满地跑了！”
“无耻！”沐芯气愤地抓起利剑，一把刺入他的胸膛。
鲜血溅到我的脸上，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痛了起来，仿佛被刺的不是他，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