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这不是担心你害怕吗?”
他手法娴熟从针眼挤出几滴血来,装进一个大口的小瓶里。
我拉下脸来:“你开玩笑可以,但你别拿靳陌开玩笑。”
天知道刚才那声靳陌,我心率都能飙升到180。
云泽闷闷不乐:“其实,我也不想撒谎,我也希望那是事实……”
邵坤在旁听着我们的对话,有些云里雾里:“靳先生……就是你男朋友吧?”
我浅笑:“他是我老公,我们孩子都有了。”
“好事啊,恭喜你们!那会儿见你们,才刚刚在一起。”
是啊,一晃眼,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可是,却又仿佛是在昨日。
我收拾好心中的酸涩,用力地按压着手指。
云泽拿着我的血:“走,咱们一起去试试。”
我们几人立刻动身,围拢在了李俊才的尸体边。
不过才几个小时,李俊才脸上的络腮胡,生得越发浓密了。
云泽用刀割开李俊才的头皮,手指长的雪蚕蚰在下面蠕动着,爬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道晶莹的黏液。
云泽取出一只长柄棉签,沾了一点我的血液,涂抹在了雪蚕蚰身上。
原本惬意慵懒的大白虫子,突然间像遭遇到了硫酸,肥硕的身体疯狂地蠕动,上百对细长的足快速缩回肚子里。
它痛苦地翻滚起来,我这才发现,原来,它的眼睛鼻子嘴巴,全都在肚子上!
怪不得我们从表面看不到,藏得可够深的。
雪蚕蚰的身体慢慢缩成一团,像一朵怪异的花,中间的花蕊,就是它的嘴巴,圆形的嘴上,一圈又一圈全是尖锐的獠牙,里面不断吐出浅绿色的汁液。
汁液碰到人的骨头,瞬间就能把骨头融化。
骨头尚且如此,更别说是柔软的内脏了。
怪不得那些被附体的人,会肠穿肚烂而死。
“小白玲,你的血果真有效……”云泽兴奋地又沾了一滴血,直接涂在雪蚕蚰的嘴上,雪蚕蚰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紧缩的细足张牙舞爪,像是在做垂死挣扎。
一分钟后,虫子突然间不再动弹。
云泽用棉签戳了戳那小虫,虫子身体一起一伏,它没有死,却陷入了有一种休眠状态。
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因为,对付这种怪虫的“特效药”,已经找到了!
我的血虽不能杀死雪蚕蚰,却可以令其休眠。
邵坤激动地握着我的手:“白玲,你可真是大家的救星啊……”
他立刻联系了生物学教授严宽,让他派个直升机来给我采血,将血液送去研究所,研究出抗体疫苗。
两三个小时后,轰鸣的螺旋桨声盘旋声由远及近。
一架直升机慢慢地朝我们飞来。
霎时间飞沙走石,我们躲在大树后面,等飞机停稳后,上面下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白玲,快、快来采血!”邵坤招呼着我过去。
我撩起衣袖,刚准备抽血,突然喉咙一窒,抽搐了两下,我这才想起,我的身上还有鬼眼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