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主考的大学士们看不到秘境中的幻影,抬头看到的是一殿孩童或跪坐在地，或盘腿苦思冥想，有的小孩手里捏紧了写字的枝条脸色都憋红了,看起来在秘境里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与努力,那里并不轻松……
宋长煦虽看不到秘境里发生了什么,但却能看到这些孩子们的文心正在慢慢淬炼而出。
在泮宫学府文气的加持下,不少孩子们心口中府位置,开始由以前的一团聚气慢慢更为凝视,变成白色的一团结晶,有的结晶在秘境考试中慢慢淬炼,变得晶莹透亮，而也有不少人的结晶浑浊，甚至摇摇欲坠……
宋长煦看到不由眉头微敛。
这一殿的孩童资质平平,甚至还有一个完全没有进入秘境中,正茫然坐在那里，心口也不是文心聚气,而是一团武魄。
宋长煦面色发冷：“胡闹。”
他唤来侍从，让他把那孩子领出去交给家人，带去校场。
若是穷苦人家的就罢了,分不太清晰，但那男孩身上穿戴一看就非富即贵，显然是家里人瞧见今年泮宫开了，硬跟人换了名额塞进来,试试运气。
侍从悄无声息上前，带走了那个男孩,男孩似也知道,有些羞愧地跟着离去。
宋长煦还在巡视大殿内的其他幼童,今年非比寻常，五十几位大学士共同出手，凝聚出的秘境考场里能量也更为充足，能在这里炼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
他心里知道，这份机缘是为何而来。
没有人说，但坐在这里的所有大学士们心里也都清楚，他们是为谁而促成了这场炼心秘境。
宋长煦正在看着，忽然听到一旁的大学士轻叹一声：“操之过急，可惜了。”
宋长煦回神，就看到殿内第一排坐着的一个小孩额上冒出冷汗，脸色像是生病一般泛红，他双手握得死紧，闭着双眼不肯醒来，而在他心口位置原本刚刚凝聚出的一颗半透明文心也在一瞬间变得浑浊——那是瞬间涌入了其他杂念，多色共存，因此才让文心被显得不再通体透亮。
这也是文心最难成的原因。
文心不易得，锤炼的时候比武魄要困难百倍。
武魄更为柔韧，即便有微小裂纹也不会妨碍使用，锤炼之后甚至原本武魄上有的裂纹还会融合，像是一大块被融化的蜜蜡。
而文心碎裂，再无修复可能。
文心本就是由水晶包裹，若是杂念过多则会显出浑浊，这样的文心在以后念书时会带来影响，许多人终生不得寸进。而炼心不同于炼体，心境极易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一不小心，文心就会碎裂，这也是这个世界上武将多，文臣少的关键原因。
纯粹清澈的文心本就极少，能小心维持，日夜炼心，一直到十八岁定品出仕的，那就更为稀少了。
殿内第一排的那个小孩身上穿戴极好，显然是家中条件优渥，也精心栽培过，只是他年纪到底太小，家中教导太过，反而导致他一颗文心在凝聚时出了差错。
那小孩的文心摇摇欲坠，但最终还是因为泮宫文气汇聚，能量充足，而将将稳住，慢慢凝成一枚半浑浊的文心。
透过那颗文心，能模糊看到里面竟凝聚了三卷竹简。
宋长煦视线停在那孩子身上，道：“揠苗助长不可取，下下品。”
一旁的大学士跟着点头，轻叹道：“是啊，可惜了，这一殿里他天资最为出众，应是在秘境中诵读书卷最多一人，可惜杂念过多，文心不纯。”
若是那孩子只背一卷书，文心可能会变得透彻许多，这样以后读书也会事半功倍。
想来是家中期望过大，小小年纪为书所累，文心下下品，以后等成年定品之时也不会再提升多少，可能只有七品文心以下的成绩。
那孩子文心凝聚成功之后，也慢慢苏醒过来，他睁开眼，先是愣了下，紧跟着就要哭。
一旁的侍从上前，领着他走出大殿，不让他打扰其他还在考试的孩童。
等出去之后，他的家人正焦急等在泮宫殿外，看到孩子的时候先是一喜，但紧跟着听到侍从说的“下下品”，一时间脸色变得灰白，大人急了，孩子也哭。
家人悔不当初，但已经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也有被侍从领出来的小孩，在听得“中品”时，就高兴得笑起来的家长们。
文心中品，只要家族多投入资源，好好维持，等到将来定品出仕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
如此种种情景，发生在泮宫和其他学府大门外，几家欢喜，几家忧。
比起学府，等在泮宫外的人尤其多。
有些是在等着自己家的孩子考试出中的玲珑心。
宋青冠等在外面，眉头紧拧，神色肃然。
就连在大殿中的宋长煦，似是也觉察出外面聚拢了太多人，而心境略微受到一点影响。
他们都在担心宋歌。
而在甲殿中的宋歌，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
考试秘境中，一群黑牛或是吃草，或是三两成群往前行进，一群五六岁孩童追着牛满地跑。
宋歌比他们都轻松，此刻正坐在一头最大的黑牛身上，牛背上放置了一个蒲团，也是文气凝聚而成，柔软厚实极了，宋歌坐在蒲团上，他一边背书一边漫无目的骑牛前行。
大黑牛随意走着，宋歌也不约束它，就跟着它一同向前，不过片刻，心里的一本书背完，手中又凝聚出一册厚厚的竹简，捆扎这卷竹简的是黑色牛皮绳，一看就用桐油浸泡过，结实得很。宋歌看都没看，随意把它往后一扔——黑牛身后，竟还拉着一辆车。
那牛车只一个木车厢，没有车篷，上面已经堆了不少卷竹简。
而在宋歌骑着的黑牛身后，还跟着这样四辆牛车，比起这辆车上堆叠的竹简要多上一些，搞搞堆叠如同小山一般。
五头黑牛拉车，乖乖跟着宋歌走。
而在他身旁，能跟上的孩童由多变少，最后能追上来的都是已经在牛角上至少挂了三五卷竹简的人。
宋歌能感受到这处秘境充盈的能量，这让他的身体十分舒服，头脑清醒之余，连力气都有了一点增长，他也不着急离开，颇有些兴致地去看周围。
周围这些小孩，已经不只是甲殿的了。
有些是他在进泮宫的时候见过一眼的，而有些则从未见过，宋歌怀疑泮宫和几处学府的文气交汇，秘境是连同在一处的。
只是现在能走到最后的，都是文心较为清澈的小孩们。
宋歌有重瞳，比起只能在每年鉴心、定品时才能观察的大学士们，宋歌这重瞳要方便许多，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精确观察到对方的文心成长。
看了片刻，果然瞧见自己身旁一个小孩在满头大汗追上黑牛，把手中那一把竹简片串起来的书册挂在牛角上之后，那孩子心口位置的文心也像是轻轻退去了一点雾气，变得透亮了一分。
宋歌甚至可以看到对方那颗散发着淡淡青色光芒的文心里，一册新的竹简正在凝聚成形，稳稳落在最上方，这是第六卷了。
宋歌不背书，他脚下的大黑牛就停下吃草。
似是迫于威慑，其余那一群黑牛也没有敢越过它去，踌躇不敢上前。
一个小女孩看准时机，上前跑了两步，几乎是攀着自己那头黑牛的脖子爬上去把竹简挂了上去，她得喘气不停，实在是太累了，她个子小，身体也病弱，以前只是在家中关门读书，从来没跑过这么多的路。
她抬头看向前面，遥遥可见一列车队。
那是由黑牛组成的车队，她离着太远，看不清楚到底有几辆牛车，只看得到那上面堆放了无数竹简册，那是，如山一般多的书……
女孩心里只有敬畏。
她额上还有汗，但看着前方，就好像身体里有涌出一些力气，她差得还远着了，还可以再咬咬牙，再向前追赶一小步。
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到了最后，竟然还稀稀落落跟上了二十余人。
宋歌托着下巴，闭眼背书，对此毫无所觉。
有风吹过，有草木香气萦绕鼻尖，宋歌心情都变好了。
忽然，身边有人诵读的声音传来。
宋歌微微睁眼，扭头去看，就瞧见了一个小胖子摇摇晃晃地抓着牛角，在挂书。
小胖子的黑牛比宋歌骑着的要小上一圈，腿短，但看着很结实。
小胖子挂书的时候，黑牛的牛角也微微配合滴下，他口中还在念诵，额上的汗水已经把头发都浸湿了，大概是胡乱抹了下，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但此刻他挂上一卷竹简之后，却没有松开牛角，反而一咬牙抓着那根粗壮的牛角，努力攀登上去……
他颤颤巍巍，动作笨拙极了，看起来随时都能掉下。
宋歌停下背书。
小胖子身下的黑牛也停下脚步，他立刻抓住机会，努力攀上了牛背。
还在跟上宋歌脚步的，一共二十余人，但都散在后方，离着很远，只有小胖子是最近的一人，也是唯一一个骑乘到黑牛背上的人。
他大口喘气，休息过来之后，才冲宋歌略略拱手行礼，似是在谢他。
宋歌笑了一下，也学他那样拱手，好奇道：“你这是背了多少书？都背了什么样的？”
小胖子只是一味拱手，嘴中喃喃还在背诵。
他不敢停下，他一旦停下，凝聚的黑牛虚影就会消散，跟宋歌拱手的时候他额上都沁出了豆大的汗粒。
这样的压力不止来自于背书，更来自小胖子内心深处的震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么多的书……学、学富五车啊！
作者有话要说
负责主考的大学士们看不到秘境中的幻影,抬头看到的是一殿孩童或跪坐在地，或盘腿苦思冥想，有的小孩手里捏紧了写字的枝条脸色都憋红了,看起来在秘境里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与努力,那里并不轻松……
宋长煦虽看不到秘境里发生了什么,但却能看到这些孩子们的文心正在慢慢淬炼而出。
在泮宫学府文气的加持下,不少孩子们心口中府位置,开始由以前的一团聚气慢慢更为凝视,变成白色的一团结晶,有的结晶在秘境考试中慢慢淬炼,变得晶莹透亮，而也有不少人的结晶浑浊，甚至摇摇欲坠……
宋长煦看到不由眉头微敛。
这一殿的孩童资质平平,甚至还有一个完全没有进入秘境中,正茫然坐在那里，心口也不是文心聚气,而是一团武魄。
宋长煦面色发冷：“胡闹。”
他唤来侍从，让他把那孩子领出去交给家人，带去校场。
若是穷苦人家的就罢了,分不太清晰，但那男孩身上穿戴一看就非富即贵，显然是家里人瞧见今年泮宫开了，硬跟人换了名额塞进来,试试运气。
侍从悄无声息上前，带走了那个男孩,男孩似也知道,有些羞愧地跟着离去。
宋长煦还在巡视大殿内的其他幼童,今年非比寻常，五十几位大学士共同出手，凝聚出的秘境考场里能量也更为充足，能在这里炼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
他心里知道，这份机缘是为何而来。
没有人说，但坐在这里的所有大学士们心里也都清楚，他们是为谁而促成了这场炼心秘境。
宋长煦正在看着，忽然听到一旁的大学士轻叹一声：“操之过急，可惜了。”
宋长煦回神，就看到殿内第一排坐着的一个小孩额上冒出冷汗，脸色像是生病一般泛红，他双手握得死紧，闭着双眼不肯醒来，而在他心口位置原本刚刚凝聚出的一颗半透明文心也在一瞬间变得浑浊——那是瞬间涌入了其他杂念，多色共存，因此才让文心被显得不再通体透亮。
这也是文心最难成的原因。
文心不易得，锤炼的时候比武魄要困难百倍。
武魄更为柔韧，即便有微小裂纹也不会妨碍使用，锤炼之后甚至原本武魄上有的裂纹还会融合，像是一大块被融化的蜜蜡。
而文心碎裂，再无修复可能。
文心本就是由水晶包裹，若是杂念过多则会显出浑浊，这样的文心在以后念书时会带来影响，许多人终生不得寸进。而炼心不同于炼体，心境极易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一不小心，文心就会碎裂，这也是这个世界上武将多，文臣少的关键原因。
纯粹清澈的文心本就极少，能小心维持，日夜炼心，一直到十八岁定品出仕的，那就更为稀少了。
殿内第一排的那个小孩身上穿戴极好，显然是家中条件优渥，也精心栽培过，只是他年纪到底太小，家中教导太过，反而导致他一颗文心在凝聚时出了差错。
那小孩的文心摇摇欲坠，但最终还是因为泮宫文气汇聚，能量充足，而将将稳住，慢慢凝成一枚半浑浊的文心。
透过那颗文心，能模糊看到里面竟凝聚了三卷竹简。
宋长煦视线停在那孩子身上，道：“揠苗助长不可取，下下品。”
一旁的大学士跟着点头，轻叹道：“是啊，可惜了，这一殿里他天资最为出众，应是在秘境中诵读书卷最多一人，可惜杂念过多，文心不纯。”
若是那孩子只背一卷书，文心可能会变得透彻许多，这样以后读书也会事半功倍。
想来是家中期望过大，小小年纪为书所累，文心下下品，以后等成年定品之时也不会再提升多少，可能只有七品文心以下的成绩。
那孩子文心凝聚成功之后，也慢慢苏醒过来，他睁开眼，先是愣了下，紧跟着就要哭。
一旁的侍从上前，领着他走出大殿，不让他打扰其他还在考试的孩童。
等出去之后，他的家人正焦急等在泮宫殿外，看到孩子的时候先是一喜，但紧跟着听到侍从说的“下下品”，一时间脸色变得灰白，大人急了，孩子也哭。
家人悔不当初，但已经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也有被侍从领出来的小孩，在听得“中品”时，就高兴得笑起来的家长们。
文心中品，只要家族多投入资源，好好维持，等到将来定品出仕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
如此种种情景，发生在泮宫和其他学府大门外，几家欢喜，几家忧。
比起学府，等在泮宫外的人尤其多。
有些是在等着自己家的孩子考试出中的玲珑心。
宋青冠等在外面，眉头紧拧，神色肃然。
就连在大殿中的宋长煦，似是也觉察出外面聚拢了太多人，而心境略微受到一点影响。
他们都在担心宋歌。
而在甲殿中的宋歌，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
考试秘境中，一群黑牛或是吃草，或是三两成群往前行进，一群五六岁孩童追着牛满地跑。
宋歌比他们都轻松，此刻正坐在一头最大的黑牛身上，牛背上放置了一个蒲团，也是文气凝聚而成，柔软厚实极了，宋歌坐在蒲团上，他一边背书一边漫无目的骑牛前行。
大黑牛随意走着，宋歌也不约束它，就跟着它一同向前，不过片刻，心里的一本书背完，手中又凝聚出一册厚厚的竹简，捆扎这卷竹简的是黑色牛皮绳，一看就用桐油浸泡过，结实得很。宋歌看都没看，随意把它往后一扔——黑牛身后，竟还拉着一辆车。
那牛车只一个木车厢，没有车篷，上面已经堆了不少卷竹简。
而在宋歌骑着的黑牛身后，还跟着这样四辆牛车，比起这辆车上堆叠的竹简要多上一些，搞搞堆叠如同小山一般。
五头黑牛拉车，乖乖跟着宋歌走。
而在他身旁，能跟上的孩童由多变少，最后能追上来的都是已经在牛角上至少挂了三五卷竹简的人。
宋歌能感受到这处秘境充盈的能量，这让他的身体十分舒服，头脑清醒之余，连力气都有了一点增长，他也不着急离开，颇有些兴致地去看周围。
周围这些小孩，已经不只是甲殿的了。
有些是他在进泮宫的时候见过一眼的，而有些则从未见过，宋歌怀疑泮宫和几处学府的文气交汇，秘境是连同在一处的。
只是现在能走到最后的，都是文心较为清澈的小孩们。
宋歌有重瞳，比起只能在每年鉴心、定品时才能观察的大学士们，宋歌这重瞳要方便许多，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精确观察到对方的文心成长。
看了片刻，果然瞧见自己身旁一个小孩在满头大汗追上黑牛，把手中那一把竹简片串起来的书册挂在牛角上之后，那孩子心口位置的文心也像是轻轻退去了一点雾气，变得透亮了一分。
宋歌甚至可以看到对方那颗散发着淡淡青色光芒的文心里，一册新的竹简正在凝聚成形，稳稳落在最上方，这是第六卷了。
宋歌不背书，他脚下的大黑牛就停下吃草。
似是迫于威慑，其余那一群黑牛也没有敢越过它去，踌躇不敢上前。
一个小女孩看准时机，上前跑了两步，几乎是攀着自己那头黑牛的脖子爬上去把竹简挂了上去，她得喘气不停，实在是太累了，她个子小，身体也病弱，以前只是在家中关门读书，从来没跑过这么多的路。
她抬头看向前面，遥遥可见一列车队。
那是由黑牛组成的车队，她离着太远，看不清楚到底有几辆牛车，只看得到那上面堆放了无数竹简册，那是，如山一般多的书……
女孩心里只有敬畏。
她额上还有汗，但看着前方，就好像身体里有涌出一些力气，她差得还远着了，还可以再咬咬牙，再向前追赶一小步。
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到了最后，竟然还稀稀落落跟上了二十余人。
宋歌托着下巴，闭眼背书，对此毫无所觉。
有风吹过，有草木香气萦绕鼻尖，宋歌心情都变好了。
忽然，身边有人诵读的声音传来。
宋歌微微睁眼，扭头去看，就瞧见了一个小胖子摇摇晃晃地抓着牛角，在挂书。
小胖子的黑牛比宋歌骑着的要小上一圈，腿短，但看着很结实。
小胖子挂书的时候，黑牛的牛角也微微配合滴下，他口中还在念诵，额上的汗水已经把头发都浸湿了，大概是胡乱抹了下，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但此刻他挂上一卷竹简之后，却没有松开牛角，反而一咬牙抓着那根粗壮的牛角，努力攀登上去……
他颤颤巍巍，动作笨拙极了，看起来随时都能掉下。
宋歌停下背书。
小胖子身下的黑牛也停下脚步，他立刻抓住机会，努力攀上了牛背。
还在跟上宋歌脚步的，一共二十余人，但都散在后方，离着很远，只有小胖子是最近的一人，也是唯一一个骑乘到黑牛背上的人。
他大口喘气，休息过来之后，才冲宋歌略略拱手行礼，似是在谢他。
宋歌笑了一下，也学他那样拱手，好奇道：“你这是背了多少书？都背了什么样的？”
小胖子只是一味拱手，嘴中喃喃还在背诵。
他不敢停下，他一旦停下，凝聚的黑牛虚影就会消散，跟宋歌拱手的时候他额上都沁出了豆大的汗粒。
这样的压力不止来自于背书，更来自小胖子内心深处的震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么多的书……学、学富五车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