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玉溪南消失了,实则是盛泠月见不着他,被他刚刚那个响指施了障眼法。
把她惊讶到了,真是神奇,他什么法术都会,她对着空气怎么喊,都听不到他的回应声。
“阿南?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话音刚落,她的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响指声音。
随即就是耳畔一丝热风,温软撩人的声音响起。
“转身,我在。”
她一个转身就撞进了结实温热的怀里。
差点就拥抱了,还好她反应快,回正了身体,就贴上了的那两秒钟,她听见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跟人类一样。
听得她自己也小鹿乱撞,慌乱之下,她跑到了门口去穿鞋。
脸好烫,一定是地暖开太热了。
她支支吾吾,又不敢看他,开了门就在门外等着。
“快…快走,去吃晚饭了。”
这么冷的天气,换做从前肯定是吃一顿泡面解决的,今天脑子抽了,大雪天出去吃晚饭。
“好。”
玉溪南走之前还去沙发上拿起帽子围巾,又在玄关处拿了一把雨伞。
等电梯之际,盛泠月下意识地往外挪了一步,生怕靠他太近了,没想到他居然跟着挪过来。
叮
电梯到了,帽子还没给她戴上,只能进去电梯里戴了。
盛泠月发现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她不喜欢别人代劳自己的事,欠的总要还。
例如,她现在就欠了苏紫很多东西。决裂了,有人情未了以后,更加难以放下她。
她拿过他手里的围巾跟帽子,自己佩戴好。发现自己好像没给他买这些配饰,早上只是给他买了毛衣羽绒服。
“雨伞,你用吧,我有帽子了。没关系,等我买了车,我们以后从地下室出去就不用受冻了。”
“车?就是我们这几天坐的那些会跑得很快的虫子吗?”
盛泠月觉得他这个形容,挺形象,就是有点搞笑,车没有生命,称不上动物。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哈,对,就是那些虫子,叫交通工具,是车。”
玉溪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下了电梯,就有很多行人对他指指点点。
盛泠月差点忘了,他这副样子有点奇葩,扎着一条长得到小腿的马尾辫,还有蓝色的眼睛,有点惹人注目。
搞不好被媒体盯上,会有大麻烦。
“阿南,你介不介意去剪头发?”
头发,对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来说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可以随便断发的。
那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对父母的不尊重。
他拧着眉毛,表情写满了不愿意。
盛泠月看着这条长长的马尾辫陷入沉思,还是得好好开导开导,她可不想成为出名人物。
她语重心长地说,“你看到路上的男人了吗?他们也都是短发,因为长发不好洗,又很格格不入,既然来到这里,你应该入乡随俗。最主要是,你这个实在是太长了,很惹人注目。”
玉溪南转头看四周,男人们的黑发都很短很短,他们这么剪头发,父母不生气吗?还有女人们的头发也不是每个人都长发及腰。
例如,他身边的阿月,头发也只是齐肩。
他不解地问她,“断发是对父母的大不敬,这人间何时变得如此藐视孝道?”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反而搞笑极了,盛泠月笑得喉咙飘进了雪花,又冷又疼。
吞了点唾沫才缓过来,果然嘲笑别人是不对的。
“大清灭亡以后,辫子就没了。你说的断发就是藐视孝道的思想已经很古老了,不止是剪头发,整容也很流行,还有纹身的也大把人在,身体你自己的,你可以自由支配,前提是别太过分,至于尽孝道,有很多方法,例如给爸妈足够的生活费,不要让他们操心,常回家看看都可以。”
玉溪南是个勤恳好学的,他刚刚成为桔梗的贴身侍卫时,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多数都是桔梗教给他的。
奇怪的是,盛泠月的话有些雷同桔梗曾经说过的,大概是因为她们是同一个元神。
玉溪南多问了一嘴,“那你是经常给父母钱,还是经常陪他们?”
盛泠月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凝重,她刚刚那一番话,说的只是社会常态,跟她没有关系。
她看着导航,带着他从大门口右转,理发店就在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这一路上,她一声不吭。
玉溪南也很识趣,他知道那句话刺痛了她某个点才会变得这么冷漠,心里万分自责。
作为歉意,他愿意剪头发。
盛泠月踏进了理发店后,她终于开口了。
“你想好了吗?愿意剪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