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舟一抬头就看到了苏熙辰一副掉了几千万的模样哭丧着脸从自己身边过去。
“咋了？”他不解问道。
“我刚刚……”苏熙辰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到池染了。”
“……”
江泊舟立马闭麦了，身为《cp营业中》的导演，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了。
他一只手安慰似的拍了拍苏熙辰的肩膀，另一只手端起桌上一杯满满当当的白酒：
“什么也不说了，喝！”
苏熙辰看了他一眼，双手端起杯子，将里面的白酒一饮而尽。
一醉解千愁。
放纵的后果就是，四人最后都喝高了。
彼时裴霁川刚交完八百字作文外加一千字检讨，正准备找乔颜讨点儿好处，就被餐厅经理的电话打断。
他不耐烦的接通电话：
“裴总，您的朋友喝多了。”
“……”
裴霁川安排人把这群酒鬼各自送回家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放下手机，一回头却发现乔颜抱着平板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绕到另一边床头，从她手里抽出平板看了一眼。
某些人表面上说着要检查作业，背地里居然在游戏里刷副本。
他眸光似水，盯着乔颜的睡颜看了许久。
乔颜这一天大概是真的累了，睡的格外香甜。
裴霁川替她退了游戏，将平板丢在床头柜上，洗完澡后去了书房。
余周的动作很快，他一打开电脑，就看到了晚上餐厅那段录像安安静静的躺在邮箱里。
他敲了两下鼠标，点击播放。
视频里，乔颜和林以彤进入卫生间的时间前后相隔不到五分钟。
她分明就是冲着乔颜去的。
倘若不是他恰好路过时，余光瞥见她站在卫生间长廊想要害人，那这会儿乔颜恐怕……
他有点儿不敢想象后果。
这是第一次，他和乔颜这么接近现实，他实在难以想象再次失去她的后果。
裴霁川关掉视频，陷入沉思。
现在证据不足，贸然报警不但不能逮捕林以彤，反而有可能激怒她。
他忽然想起那个带他来到这里的系统，在脑海里喊了一声：
“系统，林以彤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系统：“目前无法回答宿主该问题。”
“为什么？”
“信息残缺，需宿主自行发掘。”
“……”
裴霁川自己也发现了，这次穿书和从前真的天差地别，之前几次，系统能完美的知道书中各种剧情的走向，帮他趋利避害。
只有这次不一样，在这本烂尾书里，系统也跟废了没多大区别。
基本没有太大的帮助，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摸索，去试错。
可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怪不了谁。
裴霁川捏了捏眉心，心头涌上一阵烦躁。
……
乔颜是被饿醒的，厨房飘来的香味儿让她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简单洗漱后就去觅食了。
刚走到客厅，她就看到裴霁川把自己关在厨房里研究菜谱。
裴霁川报的烹饪课收效甚微，倒是从乔颜这儿学了不少，现在再也不是那个只会烧开水的少爷了。
乔颜一把拉开厨房的推拉门，凑过去看他锅里煮的东西：
“你做什么呢？”
“煲了个汤。”裴霁川回头看她，随口问了句：“睡好了？”
谁知道乔颜连连摇头：“我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在刷本打boss.”
“那你这应该是玩游戏玩儿的。”裴霁川自然地倒了杯牛奶递给她。
“啧。”乔颜不满地皱眉，“我还没说完。”
“我梦到那boss是凤凰传奇，我只要把那女的打成残血，那男的就出来唱rap，嘎嘎回血。”
“这样啊……”裴霁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下回先打那男的。”
“为什么？”
“因为他叫曾毅（增益）。”
“……”乔颜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不好笑。”
她端着牛奶出了厨房。
没多久裴霁川端上来一桌吃的，像伺候祖宗似的又是给她盛汤又是剥鸡蛋。
“问你个事儿。”裴霁川坐在她对面。
乔颜放下汤匙，抬头看他。
“你的新戏，那个林以彤也在？”
乔颜很少从他嘴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是啊，咋了？”
“她好像对你不太友好。”
怕吓到乔颜，裴霁川挑挑拣拣选了个比较温和的形容词。
“无所谓，我对她也不太友好。”
乔颜不甚在意的往嘴里塞了块儿肉。
“你……”
能不能不接这个戏。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很清楚乔颜不可能为了谁放弃自己的机会。
“你要小心她，她对你心怀不轨。”他字句斟酌。
“好。”
谁料到乔颜一口应下，甚至没问他原因。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乔颜边吃边摇头：“你说是就是。”
不像是那种随意地敷衍，更像是一种对他的绝对信任。
裴霁川被她这句话取悦了，拿过她的碗又帮她盛了碗汤：
“再商量个事儿。”他说，“你的新助理我帮你安排可以吗？”
乔颜第一反应：“那谁出工资？”
裴霁川失笑：“我出。”
“那中！”
……
《蜀山十二时辰》开机的日子定在了年后。
接下来的日子乔颜每天都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日子平淡如水。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她的不懈努力，演技虽然提升不大，但演个符合自身性格的草包师父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这是表演老师对她最新的评价。
柯莹甚至考虑过年后是不是应该送她去上个演综历练一下。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除夕前两天，裴霁川接到家里的电话，说裴嘉卉要结婚了，让他带着乔颜回一趟宋宅。
“？”
“和谁结婚？”
乔颜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才过去一个多月吗？她裴姐这就名花有主了？
裴霁川耸了耸肩，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直接把手机递给她。
乔颜看了一下他们兄弟群的聊天记录：
【aaa专业拍片江哥】：[微信红包][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aaa专业拍片江哥】：喜报，兄弟们我要结婚了！
【呸】：没睡醒？
【jml】：喝了多少？
【哆来咪】：我不信。
【aaa专业拍片江哥】：是真的！
【aaa专业拍片江哥】：[图片]
乔颜点开大图看了一眼，是一纸婚书。
图片下面还跟着裴霁川一条极具威胁的话：
【呸】：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