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有些僵硬地被纪辞年抱住。
许久,纪辞年放开了温棠。
在温棠松了口气的时候,纪辞年握住了她的手,虔诚地低下头,在温棠的指尖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温棠听到了他沙哑的声音。
“谢谢你。”
温棠眼神怪异地盯着被他亲过的指尖,又抬眼看向纪辞年,皱了皱眉,谢什么?
纪辞年扯起一个勉强的笑来,看着浑身湿透的温棠,摇起船桨朝岸边划去。
划行的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
到了湖边,纪辞年抱起温棠快速朝别墅内走去。
温棠的手擦过他的腰间,衬衫下的触感却让她皱起了眉。
秦瓷雅这会才起床,从楼上下到大厅,手里正端着一杯水。
看到浑身湿透的纪辞年和温棠进来,秦瓷雅瞪大了眼睛。
“你俩去干嘛了?”
纪辞年没有回答秦瓷雅,抱着温棠进了卧室。
只留下秦瓷雅茫然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温朗也从楼上下来了,他看着地上的水迹,嚷嚷出声:“秦瓷雅你干嘛呢!你端个水都端不稳,洒一地!”
秦瓷雅白了他一眼,“我杯子都是满的,从哪洒的水?”
温朗探头瞟了一眼秦瓷雅的杯子。
确实是满的。
他奇怪地挠了挠头,“对哈,那这里的水哪来的?”
秦瓷雅冷哼一声,“就你那脑子能想出什么来,蠢货。”
温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骂人呢?”
秦瓷雅抬起下巴,头也不回的离开。
温朗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他姐不才是喜欢骂他蠢货吗?
怎么秦瓷雅现在也这样骂他了,都从哪学的。
……
纪辞年把温棠放到床上,给她从衣柜里拿出了干净的衣服和毛毯,这才蹲在温棠身前对她说:“你去洗个澡,一会把衣服拿给我,我去洗。”
他顿了一下,心里仍有些残留的慌乱,又提了一句。
“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叫我就行。”
说完纪辞年就想要转身离开。
温棠却突然扯住了他的手。
被温棠这一拉,纪辞年转头看向温棠,以为她有什么事,纪辞年又转过身,弯下身看着温棠,耐心地问她:“怎么了?”
温棠眼神有些奇怪,她的手放在了纪辞年的腰上。
纪辞年白色的衬衫此时已完全湿透,紧贴在皮肤上。
手下是凸起的痕迹,在刚刚纪辞年抱着她回来时,温棠的手碰到了那里。
是一条手术疤痕。
而且还不小。
纪辞年的身体有些僵硬,他退后几步。
温棠挑了挑眉,对纪辞年说:“给我看看。”
“我先走了。”纪辞年岔开了话题,声音有些急迫,像是很不想让温棠看到他的身体。
温棠眯了眯眼,收回了手,抱着手臂看着他:“你确定?”
纪辞年沉默了下来。
许久,他扯起了衣服。
温棠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衣服。
等冷湿的衣服褪去,温棠才看到纪辞年一直以来藏在衣服底下的东西。
整个身体布满了伤痕,手臂上是零零散散的陈年瘢痕。
看来是秦良玉留下的。
他的背上是一条条新旧交杂的鞭痕,部分鞭痕应该是结的痂才掉,新长出粉色的嫩肉来。
怪不得他一直穿着长袖呢。
纪辞年的身体紧绷,有些局促被温棠这样打量着,他垂下眼睑,呆滞地盯着地板。
光滑的地板反射出他的身影。
丑陋不堪。
纪辞年的睫毛颤了颤。
温棠并未关注一直沉默着的纪辞年,她盯着纪辞年腰间如同狰狞的蜈蚣的手术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