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言想着,眼珠转了转,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纪先生,其实有很多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说吧。”
“我听说纪先生最近疏远了温棠,其实……”白婉言像是好心地提醒纪辞年,“其实我认为纪先生这样做是对的。”
“纪先生可能不知道,温棠并不像她表面上看着那样善良,她其实背着你做了很多事情……”
白婉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纪辞年,看着他漠然的表情,又继续说:“纪先生还记得曾经追过你的辛怡吗?”
纪辞年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淡然地开口:“不记得。”
白婉言被他的话噎了一下,顿了一下才说:“纪先生不记得她是正常的,温棠根本就没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她在准备跟你表白的那天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但我看到了,是温棠丢了她的耳环下去……”
纪辞年听完了白婉言的话,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吗?”
“是的,纪先生,其实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白婉言把前面的话说完,又接了一句:“当然,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纪先生,让纪先生别再被她欺骗。纪先生这样的人,不适合和温棠待在一起。”
纪辞年没有说话,沉默地看了白婉言许久。
白婉言看不懂纪辞年的表情,只觉得莫名的有些渗人,在她以为她搞砸了的时候,纪辞年突然笑了起来。
不再像刚刚那般深沉,而是优雅有礼的笑,纪辞年问:“既然这样,白小姐觉得谁适合和我待在一起?”
纪辞年的话让白婉言的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在这一瞬间,她好像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一扇辉煌的大门。
“如果纪先生不介意,我很乐意和纪先生做朋友。”
纪辞年嘴角扯起,意味不明地看着白婉言。
“当然。”
纪辞年的肯定答复让白婉言的心情直冲云端,巨大的喜悦让她心神恍惚了起来,她强行忍下了激动,端庄地和纪辞年道了别。
但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后,原本在纪辞年脸上的笑荡然无存。
他站在原地,视线又移回展示的画上,黑色的瞳孔如冰棱一般锋利寒冷。
瞧瞧,他发现了什么?
一个无耻的小偷。
肮脏的老鼠。
温棠向来喜欢这样,悄无声息地计划好一切,让猎物沉醉于虚幻的美好中,高高地把他们捧起,再狠狠地将他们摔下来。
那个叫辛怡的女人不可能是无辜的,眼前的白婉言也绝对不会是无辜的
纪辞年不知道白婉言是怎么得罪了温棠。
但他知道,温棠早就已经盯上白婉言,她把这些画送到白婉言手里,让白婉言误以为自己捡到了馅饼,殊不知自己早已踩进了圈套。
猎人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圈套里的猎物。
纪辞年看着墙上的画,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坏家伙。
但那又怎样呢
他已经重新坠入黑暗,等待他反正都是毁灭。
那这样无耻的小偷又凭什么能好好活着,在他面前编排她?
既然这样,他就帮帮她,把这个女人抬得更高。
——
白婉言跪趴在地上,涕泗横流。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好运。
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恨意翻涌而来,她怨恨地念着:“都该去死,你们都该去死!”
该死?
白婉言的话像是触动了纪辞年的神经,他的眼神一冷,又蹲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