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去死!你和温棠都该去死!”白婉言几乎是吼了出来。
还没等她喉咙里的余音散尽,就被生生地扼断。
这并不是像刚刚那种威胁的动作,而是带着杀意。
这一次,纪辞年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你可以咒我去死,但她不行!”他说出的话快而狠厉,从牙缝间带着恨意的挤出。
“该死的是你,是我,不是她。你以为如果不是她还没有动手,我会留你到现在?”
他修长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透露出优雅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鹰爪般嵌入她的皮肉,白皙的皮肤上青筋爆出。
“我告诉过你不要私下联系她,是我小看了你,我不过就是一不留神,你就想害死她?”
那晚的画面走马灯地在他的眼前流转,他不过是去买了那幅画,出来就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温棠。
他为什么没有接到那通电话?
纪辞年眼睛赤红,几乎是面目狰狞地盯着白婉言,像是陷入了疯魔。
“该死的是你。”
他的手不断地收紧。白婉言的头朝后仰起,眼睛瞪大,视线逐渐模糊。
她的脖子像是要被生生拧断。
开门声响起,慌乱的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纪辞年被拉扯着离开。
林辉慌乱的声音响起,“纪总!不要冲动!”
白婉言得了一口喘息的时间,爬着从办公室逃离。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疯子……都是疯子!
等门被撞上的巨大声音响起,纪辞年才从失控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他坐在地上,喘了口气,从地上站起,倒在椅子里。
林辉没敢开口说话。
纪总刚刚的状态,实在有些太过吓人。
办公室陷入到了诡异的安静里。
纪辞年勉强地扯起了嘴角,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个笑来,但那抹弧度并没有能维持住几秒,就从脸上僵硬地消散。
他静默了下来,双手摊开放在腿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发红的虎口。
“我这些年……”纪辞年顿了几秒,开口的语气有些酸涩,“脾气变差了很多。”
带着刺痛的空气经过气管进入肺中,纪辞年紧紧闭上了眼。
其实何止是脾气变差了这么简单。
他变得暴戾。
所有的事情沉沉地压在心底,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很多时候他的情绪都难以控制,特别是在最近,他失控了太多次。
纪辞年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脸。
“纪总,这不怪你。”林辉犹豫地出声。
纪辞年没有说话,放下了手,沉默地移开视线,看向灰蒙蒙的落地窗外。
许久,他的眼睑半阖下来,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眸上。
不怪他?
可是有什么事不怪他呢?
——
纪辞年回家的时候,温棠在花园里坐着。
这个季节,花园里的植物叶子黄了大半,几片黄叶掉在地上。
纪辞年的脚步停下,看着在秋千上随意摇晃的温棠。
顿了几秒。
他抬脚走了过去。
看到过来的纪辞年,摇晃的秋千停了下来。
温棠仰头看着纪辞年。
纪辞年蹲下身来,嘴角抿起一丝柔和的笑,眼眸里的水波温和潋滟,以商量的语气开口问温棠。
“冷不冷,我去帮你拿件衣服。”
他握住温棠冰凉的手,放在手心里温柔地揉搓着,试图让她的手暖和起来,但是效果甚微。
纪辞年感受着手里的温度,眉头皱了皱,她总是这么冷,让林姨熬了这么多药吃也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