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曾经的纪辞年没有说过他的家庭,但那时的温棠还是能看出他的在意。
“已经没有关系了。”纪辞年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们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只要有温棠就好。
温棠看着纪辞年清澈眼眸里映着的她自己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个笑。
瞳孔里的倒影也扬起了一个笑。
纪辞年嘴角的弧度轻浅,将被子往温棠身上拢了拢。
“你怎么收购到那么多股份的?”温棠想起了秦氏的事情,多问了一句。
林辉只告诉她纪辞年一直在收购秦氏的股份,但能够扳倒秦良玉的股份份额,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在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收购到的。
“外公把他的股份给我了。”纪辞年想起了秦明廷,顿了几秒才说。
温棠脸上的表情有了几分了然。
“是我们上次去见他的时候?”
纪辞年点了点头。
温棠想起妙忏的事,眉头又皱了皱。
纪辞年温热的指腹放到了温棠的眉心,轻轻地揉了揉,“怎么了?”
温棠抬起眼睑,茶色的眼眸映着纪辞年关切的脸。
“你知道他会给你吗?”
妙忏当时的表情浮现在脑海里,纪辞年沉默了几秒,目光有些遥远,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
“那如果他不给你怎么办呢?”温棠将手撑在沙发上,靠近了纪辞年,仰着脸看着纪辞年。
面对着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的她,如果妙忏不把股份给他又怎么办呢?
纪辞年垂着脸,看着温棠白皙光洁的脸,昏暗的室内让脸部的光影不明,他笑了笑,伸出双臂环住了温棠。
“他会给的。”
无论外公给不给,他都必须要拿到那些股份。
温棠对秦良玉的意图早已经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在秦良玉面前装得乖顺,她在不断地刺激着秦良玉,已经对秦良玉亮出了獠牙。
他没有时间了。
鱼死网破也好,两败俱伤也好。
总归是不能再让她受伤。
温棠顺着纪辞年的动作又贴近了几分,她看着纪辞年的表情,垂下了眼睑。
曾经温和无害的小狗,已经在苦难的打磨下,长出了尖牙。
温棠握住了纪辞年环着她的手臂,顺势靠在了纪辞年的怀里,掀开了纪辞年的羊绒衫衣袖,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白皙手臂上的牙印。
纪辞年下意识地想要盖住衣袖,却被温棠拦了下来,她转头睨了一眼纪辞年,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你确定?”
纪辞年看着温棠不悦的表情,扯着衣袖的手缓缓地松开。
温棠这才转过了头,凝视着他手臂上的牙印。
斑驳错杂的牙印横亘在白皙的手臂上。
她的目光太过炽热,纪辞年不自在地收了收手。
温棠的手指抚摸了上去,指腹下传来皮肤坑坑洼洼的触感,她闭了闭眼,带着斥责声音从纪辞年的怀里传入他的耳中。
“你是傻子吗?我发疯你就递手给我?”
纪辞年脸上的表情因为温棠严肃的语气而染上了几分无措,他吞咽了一下,干巴巴地跟温棠解释。
“没事的。”
至少这样温棠就不会再让他别碰她。
纪辞年慌乱的声音传入温棠的耳中,温棠顿了几秒,知道纪辞年根本不会责怪她,她的喉间有了几分干涩。
温棠不再说话,只沉默地摩挲着纪辞年的手。
柔软的手指游离在纪辞年的手臂上,纪辞年收回了一直放在温棠身侧的手,在沙发上焦躁的抓了几下,抬起头看向上方,不敢去看怀中的温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