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崇玉靠在墙上，听着顾老夫妇吵架，心情同样很烦躁。
徐瑾尧已经退离前线，倦怠地倒在他旁边的墙上。
“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顾崇玉嘴角向下一扯：“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早就把这道结解开了。我可爱的两个弟弟，一个变成不良少年，另一个还……”
唉。
很沉重的叹息，同时从徐瑾尧和顾崇玉的嘴里发出。
“……既然如此，你去教育小游，我去把泽漆找回来！他不就是想利用这件事引起所有人的关心吗？我亲自去接他！”顾老夫人赌气又笃定地说完，往外走。
管家老者正要拦，顾老摇头。
“让她去！”
顾老夫人在顾崇玉的陪同下，前往顾泽漆住的酒店。
徐瑾尧身心俱疲，但还是驱车一起过去，哪怕顾家不想再麻烦他。
顾泽漆开了门，看着他们的眼神很冷，犹如他们是一群上门找事的陌生人。
顾老夫人额头青筋暴跳。
顾泽漆冷淡地先开口：“顾家的抚养费，我这几天整理了还回去，之后别来烦我。”
顾老夫人到嘴的呵责噎住，脑袋乱成一团浆糊。
顾崇玉搀扶着老夫人，感受到她不可置信的颤动，对顾泽漆道：“你不要开玩笑了，你哪来的钱？你的钱还不是顾家的！”
徐瑾尧站在一旁，想说不是。
顾泽漆刚上初中的那一年，就委托他找基金经理，以财生财。
他卡里每月有顾家打的十万，五年多下来，利滚利不知滚了多少。
顾泽漆一笑：“那就按银行利息算，我也不是还不起。”
顾老夫人表情裂开，不在乎钱的她，根本不觉得顾泽漆能用钱买断他是她孙子的关系！
“小游如果真做了那种事，我不会包庇他，但顾家不缺你这点钱！你赶紧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回家说，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顾老夫人不会心疼顾泽漆，但法律始终在恨之上，她无法接受好好的孙子变成一个买凶罪犯！
“您可能还没懂我的意思。”顾泽漆冷然，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你们现在的行为是扰民。”
顾老夫人：“……”
顾泽漆又道：“如果你们急着讨债，我先还一点利息。”
说完，他掏出口袋里的一张卡，像打发债主一般，丢到顾崇玉身上。
“啪——”
顾崇玉没来得及接，银行卡掉到了地上。
他脸色惨白。
顾泽漆的行为举止，显然是当真了！
“哦对了。”
顾泽漆似是才想起，又道：“还有顾家二楼入户摆的那个陶艺，砸了吧，那是我的私有财产，你们无权拥有。”
“你母亲呢！？”
顾老夫人几乎是吼了出来：“别忘了，是谁把她害成那个样子的！”
顾泽漆一哂：“没错，我就是恶人。”
“这辈子我也不打算做个好人。”
闻言，顾崇玉和顾老夫人俱是一愣，不敢置信。
尤其是顾崇玉，心里仿佛被一根针刺痛！
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如果现在不留住泽漆，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泽漆。”顾崇玉喉咙有点涩，声音夹着沙哑，“今天是奶奶的生日，至少在这之前，你不要说这种赌气的话，我们——”
“我说的是实话。”顾泽漆言语没有起伏，淡的好比陈述一个事实，“大家都不是小孩子。”
赌气什么的，不存在。
他只是在表述自己的决定。
过去那些年，他一直顺从顾家人的情绪活着。
奶奶厌恶他、不想看见他，所以他搬出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