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会放她从他身边离开…他以为这是他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
虽然他们现在应该很快就要离开穆圣皇朝的边境了。
但只要她解除了这邪术,彻底清醒过来之后。
不管她离穆圣皇朝多远。
也不管顾景臻是否还安好的活着?
又在何处?
她都一定会去找到他!
至于沧夜……
她虽然知道他现在已经贵为一国之主,权势滔天。
但若他不将她手脚捆缚,一辈子关起来。
她找到机会总是会逃的。
“你留不住我……”
如果她能够开口,她一定毫不犹豫以这样一句冷声回应。
可惜她现在回应不了,所以只能像这样,一路上憋闷的忍耐着他的这些话术。
沿着水路又走了很久很久!
他们已然过了桃源镇,进入了西番境内。
西番地势狭长,且小。
跟穆圣皇朝和月沧国都只隔了一条河。
沧夜带着叶盏一进入西番的境地,叶盏明显感觉到沧夜整个人的状态放松了下来。
很显然。
这西番如今也算得是他的国土。
数百年来。
西番一直都被牢牢掌控在西番段氏一脉的手中。
段氏虽然在西番没有建国没有称帝,只称将领。
但其地位也跟一个小国的国主差不多。
段氏这一辈掌控整个西番的是段楼将军。
这段楼将军已年迈,膝下只得一女。
沧夜既娶其女。
自然整个西番怕都是段楼将军给其女的陪嫁。
何况沧夜跟段楼之女成婚不久,月沧国的大军便进驻了西番,接管了每一处重要的军事关隘。
之前叶盏无事乔装带着红霜在市井各处瞎转。
便听得传闻,说月沧新任国主野心极大,一上位便大刀阔斧对月沧国的一些旧制进行变革。
其中重头便是军队。
强军是沧夜上位后的第一要务。
甚至还有传闻,说沧夜吞并了西番之后,极有可能会对穆圣皇朝开战。
毕竟数百年来,穆圣皇朝跟月沧国便没怎么平和共处过。
叶盏当时还想,若是穆圣跟月沧开战,那桃源镇一定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战场。
到时桃源镇怕是要生灵涂炭,被烧成一片焦土。
“…阿盏,我们就要到了,你很快就能清醒过来…”
暮风起了凉意。
叶盏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微弱的呼吸。
也许不用赶到那什么祭坛,她也能清醒过来。
那么她身上被种下的邪术,一定是来自无隐溪涧。
若真是如此,这沧夜又是怎么跟无隐溪涧的人勾连在一起的?
沧夜…
隔了六年多,其实他们彼此身上都已多了许多对方不曾知晓的隐秘!
他如今对她这般强劫,的确是有些昏头了。
“阿盏…”
沧夜一路上叫她名字的每一声都很温柔。
但不知怎么,叶盏一听他叫她“阿盏”便有一种想出声纠正,让他叫她“叶盏”或是“九王妃”的冲动。
“…我知道你不喜规矩,所以我在漫隐林中建造了一座雅苑…”
越近月沧。
叶盏觉得沧夜的情绪越亢奋。
他甚至开始跟她言及有关于他跟她未来的打算。
现在跟她说这些未免太早?!
“…雅苑的一切布置,都跟你以前在桃源镇生活的竹屋一样,我后面带你去看了,你一定喜欢……”
叶盏:“……”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
而且听他这口吻,他这是打算将她金屋藏娇,藏在漫隐林中这一座所谓的雅苑中?
呵!
他未免想得太美!
“…阿盏,夕照真美,可惜…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你如今在我身边,我便没了任何遗憾!”
夕照?
哦!
他们这是行水路都行了一天?
“…阿盏,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四处逍遥……”
叶盏:“???”
他堂堂一国之主,能带她到处去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这么容易?
那月沧国国主的位置他是不打算要了?
可这怎么可能?
这月沧国主的位置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争夺而来,怎么可能因她而弃?
若不是为了要争夺这个位置。
若他真有他此刻口中言说的对她这般深情的话。
大概他早已去伊湘城找她了。
又如何会等到六年之后的现在才行动?
沧夜……
突然之间这是怎么回事?
叶盏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了一个离沧夜很远的位置,并且能轻易将他的一切言行看透。
是因为对他少了某一种情结。
反添了戒防?
“参见国主……”
终于。
身僵心冷了一路。
巨蟒由水行到了地上。
没走多久。
便已听得有人参拜沧夜的声音。
叶盏听到这些参拜之声,知道他们这总算到了月沧境内,沧夜之前所说的那个祭坛了。
心跳微弱。
气息也很不稳。
叶盏试图运气,不行。
经脉还无法畅行。
就连手指脚趾也仍旧动不了。
这该死的邪术还真是强大!
巨蟒越行越慢。
然后停了。
沧夜仍旧抱着她,一边步行往前,一边问自己臣属。
“…如何了?”
“回禀国主,祭坛早已布置好,只等叶小姐一到,荒女便可施法。国主这一程辛苦……”
“六启,我走这几日,朝中一切可还安好?”
六启?
陈六启?
跟沧夜说话这人是……阿六?
这声音…叶盏还真是听不出来!
“是,朝中一切安好,国主可以放心!”
“那就好!”
说话间。
沧夜抱着叶盏已经到了那一处祭坛。
一到祭坛。
自然又是一阵参拜声。
“都免了!”
沧夜的声音沉稳而铿锵,染着冷冽的霸气和威严。
“荒女,快快给阿盏施法,解了她身上的寒眠咒……”
寒眠咒?
这是个什么鬼咒术?
而荒女……她又是什么人?
“是,还请国主将叶小姐放在案几上……”
案几?
那她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这长针是做什么用?”
沧夜按照荒女指示,刚将叶盏放到案几上。
一转头却见得那荒女指间捏着一枚又长又细的银针。
于是,不由皱眉担忧相问。
“…国主不必担忧,这长针是为取叶小姐心头血,以做解咒之用!”
长针……取她心头血?
叶盏:“……”
她信她个鬼!
还有这种解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