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是太累了,并不是故意犯困的……”
她吃之前,还给自己辩一辩,生怕之后迟景珩秋后算账。
那挖苦的话居然没听到,反而听到头顶上的男人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很低,很磁。
甚至还有点好听。
卫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红了脸,只感觉到浑身有点热,甩了甩脑袋,把不该有的感觉抛却,专心吃起手上的桃花酥。
她是吃过正宗的桃花酥的,今日吃手上的这个,感觉味道差了一些,不过也能入口。
也许是真的困,吃得很慢,才勉强吃完一个,喝了一下身边已经有些凉的茶。
卫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己不能再吃了。
正当她想要与迟景珩说的时候,另一块桃花酥落到自己的面前。
“陛下。”
“朕真的吃不下了……”
“嗯?”
迟景珩只是发出了一个语气词,尚未说别的话,那卫澄胆战心惊的伸出手,已经碰到了桃花酥上。
“朕吃就是了,等下睡不着,你不许凶朕……”
卫澄哭哭,重重的咬了一口。
她自己也没想到,吃也变成了一个让人难受的事。
相比卫澄的委屈,迟景珩倒是高兴的。
这桃花酥他买的,卫澄方才喝的茶,也是他的。
她似乎不能喝苦茶,这一次他选择了比较清淡的茶。
卫澄的那杯茶早就凉透了,他用内力温了温自己的茶水,在她睡着的时候偷梁换柱。
看着卫澄把自己的东西一一咽下肚子,他有的只是高兴。
自私的认为这就是惩罚。
惩罚她吃自己的东西,就算不情愿也要吃下去。
他不喜卫家,自然也不应当对卫澄有别的想法。
可迟景珩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唯有如此,他才能面对自己背后的使命。
卫澄终于吃完了,吃得很慢,酥渣掉了一滴,嘴角还沾染了一些细碎。
吃完之后实在是太渴,把身侧的茶水喝得一个精光。
是真的积食了,肚子小小鼓起,真的有些撑。
虽然心情不太好,却不能在迟景珩的眼前露出任何对他的不满。
上一次的惩戒历历在目,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生怕他真的会对自己下手。
“陛下,还困不?”
“不困了。”卫澄胡乱擦了擦嘴角,“摄政王,朕觉得自己现在精气神很足,一定能够在好好批阅奏折的。”
卫澄又拿起自己的毛笔,发现毛笔的墨渍早就干涸,这才发现封丘不见了。
“封丘呢?”卫澄抬头,看着迟景珩的眼神都带着一些警惕。
封丘虽说不知她女儿身份,却也是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有他在,至少比迟景珩在自己身边安全一些。
卫澄这才发现,整个大殿只有她和迟景珩两个人,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封丘在外面候着,难道皇上害怕微臣对陛下不利?”迟景珩的语气冷了下来,连带着看人的眼神也像是带着刀子。
他不喜欢卫澄这样畏惧自己的样子,更不喜欢卫澄对他的抗拒。
她是自己从江南带来的,爬到这个位置也是他一手操控。
难道她不喜?
迟景珩这边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烈,卫澄的气势马上弱下去,看着自己的毛笔,语气软了下来。
“可是封丘平日都要帮朕研磨,若是没了他……”
“臣给陛下研墨。”
卫澄:“……”
这下好了,连最后的理由都没了,她现在找不到别的理由偷懒。
身侧的迟景珩动了,走到一旁,开始给她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