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药,还要被迟景珩盯着吃药。
尽管不喜欢药味,卫澄还是张开了嘴,发现自己嘴里还有话梅,唤着封丘给她递帕子。
封丘看着吐出来的话梅核,若有所思看了眼身侧的迟景珩。
这不是在马车上摄政王让他送的蜜饯嘛……
还想着这事,封丘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可喂药也重要,看着小皇帝苍白的面孔,他递过勺子,看着卫澄一口咽下这苦涩的药汁。
苦得小脸更加皱巴,眼睛又开始水洇洇起来,委屈巴巴的作态。
这又是要撒娇了。
若是以前,封丘自然是哄着说喝完药就有蜜饯,如今摄政王在,他也不能宠着新帝,又递了一勺。
“封丘,朕、朕自己喝……”
卫澄的声音还是有些软弱无力,整个人想要起身,奈何力气不够,差点没撑住。
还是迟景珩帮了忙,伸手去扶她。
手落在卫澄的肩膀时,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似乎很怕他的样子。
迟景珩把这样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没说话,也只是安静的看着。
他不懂,为何卫澄这样怕他?
在他还没有真正拿出自己更加凶残的手段时,她就已经这样怕他了。
封丘看了一眼迟景珩,最后把瓷碗递到了卫澄的面前。
卫澄好不容易缓过来,吸了吸鼻子,盯着面前的瓷碗,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终于鼓起勇气。
喝药吧。
只要自己喝了药,那迟景珩还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
她的手终于碰到瓷碗,一鼓作气,直接把所有的药全部咽下去了。
苦得人都要哭出来,封丘及时递上一块蜜饯到她的面前,吃下去脸色才缓了不少。
“喝完了,朕不舒服,要睡觉。”
卫澄含着蜜饯,说话含糊不清,不过“睡觉”两个字,倒是咬得很重。
她这是在赶人,迟景珩不会听不出来。
封丘拿着已经干净的瓷碗,看着两个主子在自己面前明争暗斗,默默退下。
他一个奴才,谁都得罪不得,夹在中间最难受。
只是没了封丘,卫澄只感觉更加压抑,想要重新躺下,又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最后还是迟景珩扶着她躺下,顺便给她重新盖上被子。
“微臣今日与陛下说的话,陛下是如何抉择的?”迟景珩看着她明显躲闪的表情,故意寻了一个话题留下。
卫澄好不容易才缓和嘴里的苦味,现在听到迟景珩的声音,心里都不舒服。
“什么话,朕……朕听不明白。”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有点闷闷的。
“既然陛下忘记此等大事,那微臣就在这里等着陛下记起来。”
迟景珩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把卫澄弄得更加想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脑子有些晕,逼着自己想今日迟景珩对自己说的话,想了半天,才隐隐约约记起一句。
“皇上,微臣没说您可以死,您就得好好活着。”
在她骑马的时候,来自迟景珩的威胁。
那会儿,自己被逼得走投无路,是迟景珩的安排,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太丢脸。
虽然她当时也很狼狈,至少也能骑上马,堵住大臣的悠悠众口……
这一点,卫澄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厉害的人,猜到了那些大臣的想法,私下还做了万全之策。
只是卫澄不知道的是,她若是不发高烧,迟景珩还有其他的安排,比如狩猎,又比如还有几个陷阱……
他算到了一切,没算到卫澄的身体娇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