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发现,无论思考什么都是死局。
他要的左右不过是一个卫澄,无论是谁来与他争持,他都有把握赢。
就算是李舒然,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自己可以用无数的方法,也有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却在每一次思考之后,想到卫澄会不会哭。
她不如常人,心思蠢净,人还带着一股常人没有的固执。
还有她的病。
迟景珩想到最后,发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就是卫澄会哭。
不好,他不想让卫澄哭。
再抬头,看到李舒然要离开的背影,他站了起来。
甚至不知为何自己突然会站起来,直直的走到他的面前,说了这番话。
卫澄,只有他能护得住。
整个凌霄,也只有他迟景珩护得住。
也不是在炫耀什么,而是陈述一个事实,也是最残酷的事实。
谁知,李舒然只是在他的面前缓缓作揖,语气缓缓回答道:
“你赢了。”
他没尊称迟景珩为“王爷”,而是称呼他为“你”。
同为男人,知道迟景珩这句话的意思,在这场无形的博弈之中,他同样也把迟景珩当成了对手。
就在迟景珩要离开之前,他还是说出了下一句。
“可我也未必输。”
在卫澄没有真正选择谁之前,李舒然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当初的他,甚至还不知道卫澄是女子,还不是在江南陪伴她那么多年?
如今来到京都,他还会和以前一样。
“本王可不怕李御医这些小把戏。”迟景珩敛目看着面前的李舒然,阴恻恻笑了一声。
两个带着敌意的男人在一起根本没有聊下去的可能,李舒然沉着脸离开,而迟景珩也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卫澄从正厅走出来,看到迎面走来的迟景珩。
她停下脚步,看着他说道:“哼哼没事了。”
迟景珩看着卫澄,想到自己身上的寒意,停下脚步没有走过去,而是点头,在她的面前轻轻“嗯”了声。
他没走过来,卫澄抓着自己的披风踏出门槛,继续走向迟景珩。
“哼哼吃的是生肉呢,朕还是第一次看到生肉……”
外面冷,她自从受寒大病之后,还没有走出来过。
这一出去,连带着后面的刘嬷嬷和封丘想要去拦下。
最后还是迟景珩没忍住走到她的面前,帮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
“陛下,外面风很大。”
“你不也在外面吗?”
她抬头看他,不小心被他冰冷的手触碰到脖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一句:“朕还不是因为要找你……”
当哼哼被抱走之后,卫澄不知为何感觉到迟景珩今儿心情不好,她也害怕这个大魔头生气,特地跑出来看看的。
他那么坏,生气指不定谁要受罪呢。
想到这,她鼓着腮帮子看着他,就好像要看清楚迟景珩此刻的心思似的,上上下下都要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迟景珩这才想到方才李舒然对他说“你赢了”的意思。
“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他也回嘴,大手揉了揉卫澄的脑袋。
“欸!朕才没有没心没肺呢!”卫澄显然是听到了这句话,仰着脖子要讨个说法。
“微臣说的是哼哼,陛下着急什么呢?”他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心中的郁结慢慢散掉。
他把卫澄的脑袋轻轻扭向另一边,另外一只手摁在她的肩膀上,让她转身,“陛下快些回屋子里,若是再着凉,还如何去当一个明君?”
迟景珩在后面催促,卫澄当然敌不过他,乖乖的走到屋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