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偷看一眼而已。
才探头,就听到了一声久别的声音。
“陛下。”
卫澄回头,看到一身是雪的迟景珩,心虚了几分,把头往寝宫里面缩。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景珩没回答,只是看着她,问道:“陛下这是在等微臣回来?”
“才不是!”卫澄想都没想就直接反驳,“朕只是……”
只是什么,她想不到,更不知道如何撒谎才好。
还没想出一个好的理由,迟景珩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快些进去吧,这里凉。”
“那你呢?”她歪头,看到迟景珩的肩上都有着积雪,“外面的雪那么大,是你应当进来。”
“微臣身上还有风雪的味道。”迟景珩收回手,不许自己太靠近她。
“朕喜欢雪的。”
“陛下也是喜欢微臣的。”
卫澄被他突如其来的诨话弄得一下子就红了脸,跺了跺脚,更是不会说话了,转身回头,丢下了一句话。
“你就应该冻死在外面!”
说完,再也不理会这个混蛋,直接往屋子里面走。
她是真的疯了,为何要来到这里看这个登徒子?
一回来就打趣她!
迟景珩就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静等身上的风雪化掉。
也没等多久,封丘派人把焐热的干净衣裳拿过来给迟景珩换上。
最外面的衣袍,早就被雪水弄湿,换做旁人定要冷得发抖,只有迟景珩面色平平,似乎这风雪再大,他也毫不畏惧。
寝宫里面的卫澄回来才看到刘嬷嬷在找自己,慌乱的回到床上。
“陛下。”刘嬷嬷看着她,一句话蕴含着更多的意思。
“朕知道嬷嬷想说什么,可朕不是小孩了,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刘嬷嬷的表情。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若是换做刚才京都的时候,她恨都要恨死迟景珩了。
可方才封丘说迟景珩回来,她就迫不及待想要见他。
见到他,才真正安心下来。
看到迟景珩的那一刻,她甚至身子都轻快了。
怪。
怪得很!
看着卫澄这般模样,刘嬷嬷也只能叹了叹气,没说话。
她身为奴才,又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人在囚笼,只希望卫澄能够活得长长久久,若是迟景珩真的能成为她的庇护,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呢?
可人心复杂,谁也不能保证什么。
也不过一刻钟,迟景珩终于进了大殿里面。
看到卫澄在床上闷闷不乐的,他迎面走过,叫了一声:“陛下。”
卫澄看到他来,竟然也不知道自己闹什么脾气,扭脸不去看他。
“这是在与微臣闹什么小脾气?”
迟景珩坐在床沿上,伸手去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子。
“朕怎么可能与日机万里的摄政王闹脾气呢?爱卿那么忙,不应当每日都在朕寝宫浪费时间才对。”
卫澄脑子一热,说出一句酸溜溜的话。
说完又突然感觉不对劲儿,真想咬舌自尽。
听到的是迟景珩轻轻的一声“啧”,戳着她腮帮子的手变成了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闹脾气作甚?过来让微臣抱抱。”
他从不说原因,也不会跟卫澄说事情的原委。
卫澄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往他的方向挪了几分。
只是一小步,剩下的迟景珩来。
他凑近,把她整个人托起,抱着她坐在自己的怀里,问道:
“微臣离开那天晚上,陛下可是发热了?”
“……就一晚上,第二日就退烧了。”
“受了凉?”
“因为晚上没有人给朕暖脚……”
卫澄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语气有些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