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应当如此,可她还是忍不住……
“陛下可是怨微臣出去太长?”
迟景珩手揉着她的耳珠,耐心的哄着。
平日的卫澄虽说有些小脾气,也不至于今日这般别扭,至于原因为何,他多多少少能够感觉得到。
二人的感情是私下的,越是亲密,就有些事情要顺清楚。
什么东西可以问,什么东西不应当问。
他还是不回答,卫澄也懒得逼他,只是从他的怀里起来,面对面看着他。
“待到开春,你能不能都不走了?”
她不想自己出不去,被困在这小小的寝宫之中烦闷,像一个只能等待的废物。
若是自己身子好一些,她开春之后,也可以出去走走,不会总是想着他。
迟景珩看着卫澄的双眸,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应下。
他说:“好。”
卫澄到底是高兴的,勾着他的脖颈,亲了上去。
这不是平日他的逼迫,也不是什么什么蛊惑,而是得到了一个承诺,开心之下的举动。
迟景珩环住她的腰,扣着她的脑袋吻上去。
她本就身子羸弱,只是亲一亲就软得厉害,被他抱在怀里小声咽气。
许是太久没见,又不想挣脱,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嗅了嗅。
“你身上有风雪的味道……”
“嗯,还有想念陛下的味道。”
“……”
——
又是一个月中,眼看着快到元旦,更是多了几分春的味道。
卫澄这几日脾气有些阴晴不定的,一下子欢颜,一下子又开始愁眉。
流民抵过寒冬,银子也花了精光,如今又有了新的困难。
粮食是问题,住所也是问题。
开春就是发病率最高的,如今有了一些咳疾蔓延,还需要更多的银子。
还有就是,卫澄要上朝了。
她若是上朝,避免不了与大臣们接触,到时候估计也是一场恶战。
大臣们知道这一次流民能够活下来,都是因为卫澄给的银子,如今李舒然与她是一条船上的,连带着朝廷的局势都变了。
局势三分,到底是变了变。
新上任的皇帝、手握凌霄大半军权的迟景珩,以及盘踞在京都的世家权势。
最弱的便是卫澄,更是让世家权势知道,就算那摄政王与陛下的关系有了几分暧昧,却也无法改变他对朝政的不闻不问,只要不惹怒迟景珩,大臣们还是可以在背地里对付卫澄。
她当然也知道得最清楚。
在这方面,她到底是不能求救迟景珩了,而是要自己想办法。
因为这件事都急得焦头烂额,到底是没发现,如今又到了月中。
每次迟景珩都会在月中的时候离开,可这一次,到底还是答应了她,没走。
卫澄也不知道,今日藏乐进了宫中,就住在离迟景珩原本居住的旧宫殿里。
今日迟景珩一整日都陪着她,卫澄到底是少了几分烦躁,拉着他在游廊上走着。
“陛下不必心烦,那些大臣又不能吃人?”
“你也不看看这几日的折子,他们这是要逼朕!”
卫澄气鼓鼓的,控制不住自己要崩塌的心情。
“左右不过是流民的事,让大臣们感觉到危机,陛下若是自乱阵脚,那些相信陛下的百姓岂不是也跟着遭殃?”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让她冷静下来。
提到百姓,卫澄也算是冷静几分。
大臣们确实是慌乱了,本以为皇帝是个草包,没想到背着他们安妥了流民。
如今粮食涨价,连带着京都的大臣们逼着流民离开,甚至还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