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人与戏子差不多,本就是达官贵人的消遣,给皇上看过,日后还能当做噱头,好好赚上一笔。
这一趟是人生中最值得的一趟。
马车轱辘声阵阵,连带着箱子里面的杂物也跟着晃荡。
这些声音混杂着虫鸣,一开始觉得可怖,眼看着就要下山,杂戏团一群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够安全下山,就没有什么别的事了。
却没想到,这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下山的样子。
“叮——”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声响,每个人都开始人心惶惶,更是有胆小者已经开始哆嗦起来。
就算身边有禁卫军保护,也感觉到慌张。
为何慌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一阵冷风吹过,其中一个人直接摔倒在地,指着一处地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啊!有鬼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马车地下挪动,瞬间吓坏了所有人。
众人寻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远远的树上有一个白衣人立在前方,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吊死在树上似的。
胆小的人立刻乱了心弦,原本整齐的队伍也跟着乱成一团。
唯独一个倡人冷静的要命,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的皮影箱子里面掏出三个奇怪的东西,“咔嚓”一声,立刻拿出了一柄软剑出来。
众人还在慌张之时,他亦然拿起那柄软剑向着不远处的白衣人刺去。
视线拉近,才发现那白衣人竟是晚宴上看到的摄政王。
那倡人的剑还没刺过去,却被迟景珩的内力震落,几个回合之下,被迟景珩掐住了咽喉。
“王胜的人?”
他的声音冷冽,犹如那地狱的低语,对方没有回答,却再一次抬起自己的手中的剑想要继续争斗,直接被迟景珩折断了双手。
软剑落到了迟景珩手上。
挥舞几下,把倡人的手脚筋骨挑断,当真就成了今日他表演皮影戏里面的人四肢被人操控的人一般。
迟景珩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偷袭人,那落在手中的软剑都像是什么肮脏之物一样被他扔在地上,脸上的厌恶神情浓重。
“就派了你这样的废物来?”
他声音阴恻恻的,甚至还以为对方有多人埋伏,今日还身着白衣前来。
只是一个人的血,没办法把他的衣裳染成红衣啊……
那断手断脚的人在地上喘着气,疼到差点失去意识,看着面前的迟景珩,咬着牙憎恨地说道:“贼人!你可别小看了我们,迟早有一天,胜王会把你打倒!”
王胜称王,又叫胜王,借着自己的名字来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倒是有不少豪杰加入。
只是,今日只派了一个前来刺杀,确实小瞧了他迟景珩。
对方越是叫嚣,迟景珩越是不屑。
筋骨挑断还是有痛觉,迟景珩眼睛不眨,直接踩在他的膝盖上,用力碾了碾。
“留你一口气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要乖乖藏好,不然,本王可就要踏平你们的老窝了。”
迟景珩再一次出现时已经换了衣裳,也沐浴过,洗掉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身着白衣,平日都穿着玄衣,就像跟黑夜融为一体似的。
封丘就在门口守着屋子,只是夜色愈浓,他不由得开始打起瞌睡来。
只是一阵冷风吹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迷糊的看着面前的一个黑影,一个哆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