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摄政王……”
“陛下可还好?”
“好的好的,刘嬷嬷已经给陛下擦拭了身子,这会儿睡得正香呢。”
封丘连忙让了位子,给迟景珩进去。
迟景珩前脚离开,封丘后脚就去让人把温好的醒酒汤拿过来。
“快些,免得你人头落地!”
封丘一句话,那太监卯足了劲儿往小厨房跑。
里屋。
卫澄脸上有一抹潮红,没有喝醒酒汤,有些晕沉,倒是听到刘嬷嬷的声音,抱着她撒了一下酒疯。
说的都是自己在江南的事,还说自己想母妃了,而后开始哭啼,说自己快满十八。
“李大夫说我活不过十八,嬷嬷你总是偷偷哭,我都瞧见了,你在我生辰就哭,日日哭,我才不喜欢过生辰呢……”说着她也眼眶红了起来,呜咽一声,“我也不喜欢过生辰……”
提起“生辰”二字,她抬头,看到床头的夜明珠,抱着不肯撒手,又是呜呜的哭起来。
“可是喜欢他给我过生辰……”
这夜明珠就比卫澄的脑袋小一圈,纵然刘嬷嬷大半生在宫中,也未曾见过如此之大的,知道价格不菲,更是知道这是迟景珩特地寻来送给卫澄的。
明珠,是荣妃给卫澄私底下取得女子名。
若是没有沈家那档事,按照荣妃在先帝心中的荣宠,眼前的卫澄说不定还能成为凌霄最得宠的公主。
造物弄人,刘嬷嬷知道卫澄心里苦,也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原本还想说几句,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与迟景珩结交只是缓和之际,刘嬷嬷也不愿意卫澄与这样的人恶人为伍,她要做一个明君,和迟景珩的关系必须断掉,还要断得彻底。
只有迟景珩死了,卫澄才能稳稳坐上皇位。
这就是为何,刘嬷嬷没忍住,去把宫中的消息传给沈家的原因。
她擅作主张,却也是为了卫澄好。
可现在看着卫澄这般,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捱过十八岁……
刘嬷嬷还在给她擦泪,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动作迟疑了一会儿,退了下去。
迟景珩不喜她,她想要活着继续伺候陛下,就要夹着尾巴做人,慢慢忍受一段时间。
刘嬷嬷知趣,在他还没走到床榻边上的时候就已经退下,甚至还让外面的人拿一盆温水送进来。
卫澄抱着夜明珠没哭多久就累了,睡着也没有撒手。
迟景珩走近,看到珠子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印着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
正要抬手给卫澄擦泪,身后传来宫女通报的声音。
送进来一盆温水,还有温好的醒酒汤。
甚至连卫澄喜欢的夜宵也准备好,旁边还有一小盘杏子做的果脯。
真就是准备得当,什么都想到了。
迟景珩把帕子用温水打湿,这才给卫澄慢慢擦拭脸上的泪痕。
这个姿势本就睡不好,卫澄很快就醒了,人有些迷糊看着眼前的男人。
看不清,她伸手攥着他的衣襟,把他扯到自己的面前,眯着眼睛凑近去瞧,总算看清是迟景珩的脸。
“俊哥哥~”卫澄甜甜叫了一声他。
从未有过的称呼,迟景珩脸色一沉,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似乎尝到甜头的卫澄几乎上半身都贴在他的身上,凑得更近了,粘着他不放手,差不多上半身都凑到了他的身上。
“给本大爷亲亲,亲亲嘛~”
开口就是酒气熏天,迟景珩总算没忍住,抬手把自己方才她擦脸的湿帕子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