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昨夜……昨夜为何与属下……”
“昨夜的事，不过是为了给你解毒。那种事你不必看的太重，一夜欢好，就当我凤小染两世对你的亏欠吧。”
“亏欠?”
冷云苦笑，脚下不稳，身形微晃。
这是他最怕听到的两个字，然而他今日还是在小姐口中听到的真真切切。
“小姐……”忍耐良久的泪终于还是顺着冷云的眼角流了下来，“属下一直以为，这个世上最了解小姐的人除了属下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现在看来，属下错了，真的错了。”
“没错。”凤小染依然用决绝无情的脸看着眼前人。“冷云，你过于自以为是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是吗?”冷云看着小姐那张绝美却没有半点温度的面容，“小姐，那你告诉属下，你想要的是什么?”
望着冷云那生无可恋的神情，凤小染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眼泪掉下来那一刻大步从冷云身边擦肩而过。
我想要的是你！
我想要的是你！！
我想要的是你！！！
……
凤小染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呐喊着同一句话。
此时卓沥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前厅门口，这让凤小染那快要压制不住的滔天情愫再次沉到了心底。
她轻启颤抖的红唇说出了此生最绝情的话。
“我想要的是……与你……此生不复再相见。”
凤小染的话像一支箭直接穿透了冷云的心。
“小姐……”
凤小染放下狠话就要走，手却被背对着她的冷云再次抓住。
“求你……别……别不要属下，求……你了。”
听到这样的话，凤小染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她的心被火烧化了，被风吹散了，被冰冻碎了，现在的她只剩下一具只会疾言厉色的空壳。
凤小染抬起眉眼，用力甩开冷云的手。
“冷云！你是个男人，能不能给自己留点尊严?！”
冷云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被小姐甩掉的手，他觉得那只手很空，很空，空的好像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空的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他苦笑。
“属下没了小姐，要尊严……又有何用。”
这样的冷云，凤小染不想再看下去，那样的话她也不想再听到一句。
“冷云，你走吧，以后你我便是陌路人。”
凤小染用决绝的目光看着卓沥川，大步朝他走去。
她虽未言，但卓沥川已从她双眼中看出了她此刻想说的话。
她做到了，他也该信守对她的承诺。
与卓沥川擦肩而过时，凤小染低语一声。
“希望你能承受的住这个后果。”
凤小染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的话让卓沥川敛了敛双眸，望着儿子孤寂悲凉的背影，他缓步走了过去。
“骁儿，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将来是天烺国的主君，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卓沥川见儿子不应，便又走到他的身侧，这才看到他那张呆滞无情的脸。“骁儿，区区一个女子罢了，你怎么……”
冷云轻启双唇。
“父亲……”
卓沥川闻声止了声音。
“我跟你回天烺。”
“好啊，太好了！！哈哈哈哈……”
卓沥川开怀大笑着向外走去。
“快快通知下去整理行装，我们明日一早就动身回……”
噗！！！
卓沥川忽听身后有异声，回头去看，冷云的口中已经喷出一口鲜血。
喷出来的鲜血全部打湿在他带来的凤冠霞帔上。
那一刻他的眼睛模糊起来。
他仿佛看到小姐穿上了凤冠霞帔，站在他的面前，朝他笑着。
他笑着，眼中带泪，口中含血。
小姐朝他伸出了手，他把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