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想容打开昨日小舅舅送来的箱笼,取出一尊小玉佛拿在手上把玩。边漫不经心的说,边偷偷打量罗氏的神情。
罗氏果然脸上浮上忧郁之色,陆想容又道:“母亲怎的还将这些东西摆在这里,这么贵重的东西,应当赶紧入库才是。”
罗氏嘴里发苦,哪是她不想将东西入库,而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能放在自己这里多久,叹了口气道:
“哎,你也知道的,你祖母她......今年我是不想再将这些平白给了她,蓉姐儿你可有什么法子?”
等的就是这句话,陆想容装作思考了一番,道:“母亲将这些东西都放我那吧,祖母要是问起来,你就说都被我借走了。”
“那她要是问我你借走做什么呢?”罗氏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就说被我拿去做买卖了。反正她要是问我,我就说都投进去。母亲不用害怕,只管推到我身上就行。”
陆想容腰杆挺得笔直,胸脯拍得啪啪响。
罗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先听她的。
“母亲,那您先将银票交给我,我去存在钱庄里。这些箱笼的话,晚间再悄悄搬到我那吧。”陆想容提议。
罗氏没有怀疑,还催促她赶紧将银票拿去存了,毕竟这么多银票放哪都没有放钱庄安全。
陆想容拿着两万两银票,急急出了府。她本来想实话与母亲说的,只是在门口那样一耽搁,又担心一时半会儿没法子说服母亲,也只能出此下策。
揣着两万两银票,陆想容先来御街找刘秀,她与焕青两个女子,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有些怵。但二人来到铺子里时,刘秀还未回来,想来仓库的事还未办好。
时间不等人,此时已快申时一刻,再耽搁下去,陆想容的身份在外行走多有不便。寻了秦娘子,三人急急往码头赶去。
之前来时,跟着刘勇先一起,此时只有陆想容焕青跟秦娘子三个女子,陆想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由加快了脚步。
越急越出乱,拐角处突然窜出个扛着木箱的的男人,三人不防,焕青与那人迎面撞上。木箱嘭的摔在地上,里面的新鲜蔬菜洒落一地。
陆想容拉了焕青一把,她才险险没有摔倒。
那男人却是摔趴在了地上,哎哟哎哟喊着。嘴里喊着疼,动作倒麻利,翻爬起来坐着,一把抓住焕青的裙摆,“小丫头走路不长眼睛吗,你看看我这货物撒了一地,工头可是要扣我钱的。我一个在码头上靠体力混饭吃的小民,这可是要了我的命呀。”
“分明是你突然走出来撞的我。”焕青余惊未消,却也壮着胆子道。
此时又有一群人围过来,挤开陆想容,将地上的男人扶了起来。男人站起身,依旧抓着焕青的袖子不放,一群人嚷嚷着要焕青赔钱。
陆想容刚想开口,嘴却被一只布满茧子的大手捂住,一个不妨被拽进了边上的巷子中。后脖颈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却发现手脚被缚,嘴也被布条堵住,头上更是被套了布袋,根本无从分辨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脖颈处隐隐的疼痛让她明白,之前撞上焕青的那个男人,肯定有问题。
此时明白这些已是为时已晚,头被布袋套住,不能视物,这让陆想容万分恐慌。她躺卧在地上,一点点将布袋蹭开,这个过程十分漫长。待好不容易将布袋蹭开,陆想容更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