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廉安眼神微闪,仔细想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错啊,怎么就被打了?
让他们给长辈腾个房间怎么,让他们给长辈见礼怎么?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站直了腰板说道:“是那丫头蛮横无理,仗势欺人!说她是三品官家的嫡女,我不配让她见礼,可我是她姨父,见到长辈不该行礼问安吗?父亲,她这是瞧不上您只是四品知府啊......”
黄知府才知儿子这是让陆洪令的女儿给打了,虽然儿子肯定所言夸张不实。但有句话没说错,这是打了自己的脸。
若自己比那陆洪令更位高权重,他儿子再有天大的错,谁人敢对他动手?
但眼下却不是能得罪陆家的时候,再看看那不成器的儿子,怒声打断他,
“都给我滚回去!府里马上就要办宴会,谁再敢出去惹是生非,别怪我不客气!”
董氏一直在黄知府生气的时候是不敢说话的,但昨日气头上顶了几句,黄知府因着还想着小舅子那边与赵丞相的关系,也就忍了下来。这让董氏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胆子大了不少。
这下不干了,上前一步大声道:“儿子被打你都能忍,我看你这官不做也罢!还不如......”
“啪!”
重重的一记耳光打断了她还要说的话,董氏捂着脸惊恐的看着一脸盛怒的黄知府,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给你脸了是吧,这是在与谁说话!都给我滚回去,别堵在门口丢人现眼!”
董氏与黄廉安都被吓傻了,哪还有半点之前要上罗家门的嚣张气焰。缩着脖子,乖乖跟着黄知府往回走。
后面大门刚被关上,黄知府顺手抄了根棍子,转身就往黄廉安身上招呼,
“你这混账东西,一出去几日看不见人!你爹我今年要过的可是整寿,你不说在家里帮忙,还出去惹是生非!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整天想着吃喝玩乐,黄家这一支就要败落在你手上了!”
黄廉安挨了一下,疼得哇哇大叫,跳着脚就跑,边大声求饶:“父亲,我错了!儿子有好好读书的呀,我结交的也都是读书人!现在不也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父亲,父亲!”
听他如此说,黄知府更气了。他那秀才是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数吗,只是这里有下人在,他不好骂出口来。脚下不由加快,想再给这逆子来一下。
“老爷,老爷......”董氏忙跑过去将人拉住,哀求道:“老爷,这可是您的亲儿子呀,棍棒不长眼,要是不注意真伤到了那可如何是好......”
黄知府见儿子已经跑远,不可能追到内院去打。愤愤地甩开董氏,将手中棍子撒气般的扔了出去,甩着袖子回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气得摔了一套汝窑茶盏。
怎么能不气,被人欺辱成这样,却只能忍辱负重。陆家不敢惹,不代表罗家不能动。
“去将杜师爷找来!”
跟在身后的随从埋着头不敢张望,赶紧应声而去。
杜师爷家就在这条街不远,随从很快便回了来,躬身道:“老爷,杜师爷不在家中。”
“怎会不在家中,他与我一道下衙回来的!”
随从生怕他牵连,急忙回道:“杜夫人说他今早出去就未曾回去过。”
黄知府脸色阴沉,喝道:“去找!这还用教吗,蠢货!”
这名随从不敢狡辩,他原本也是想去找的,只是看老爷今日火气实在大,先回来回禀一声,没成想还是给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