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这些落井下石的东西!”
崔国源一拍好友的肩膀,“不用和这些碎嘴的奴才置气。
“找到魏征,将一百五十万贯给他。
“然后找几个大儒将就说两家将现银给了卢家等三家,一时周转不开。
“这才捐了一万贯。
“这件事情或许还会将祸事变成好事!”
李永春听到后,接连道:“妙啊,好,就这办!”
接着他语气生硬,“卢家小子不该这么干!接着就承担这些事情的怒火吧。”
没过多久,马车到了魏征府邸。
“快去禀告魏大夫,就说李永春来交灾银来了。”
坤叔硬邦邦道:“我家阿郎说了昨夜没休息好,躺下休息去了,不管来了任何人,等着!”
“哎!你这狗奴才!”
李永春实在是忍不了,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直接撒在了坤叔身上!
说完不管不顾,直接让手底下的人冲进去。
崔国源也是紧紧跟着。
“魏征!给我出来!老夫有事和你谈!”
李永春没过多久直接闯到了后院,仆役一看来人气度不凡,没敢直接下死手。
魏征熬了一夜,熬过劲了,也就不那么困了。
他在床上躺着,闭上眼睛小憩了片刻。
听到李永春呼喊,心里一乐,来了。
“李家主,这两日我为陛下处理事情,熬了一夜,得到陛下恩准。
“这才准我今日不用上朝,休息一日。
“你可真是好生无礼!”
魏征披了衣裳,站在院子里,根本不给李永春面子,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老家伙,昨日那么嚣张。
今天陛下已经把立万民牌坊的事情做了出来,老家伙气焰一点都没有降低。
崔国源拉住李永春,朝着魏征拱手,“魏大夫,我和老崔愿意捐出灾银两百万贯。“
只求陛下速速将立万民牌坊的禁军撤回来!”
李永春一急,“老崔,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卢家小子只拿出来一百五十万贯。”
崔国源小声道:“老李,你难道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吗?
“今日不见我们,就是故意的。
“事急从权,想让他们把禁军撤下来。
“这笔损失以后一定会有办法补充回来的。”
“可是……”
崔国源乐呵呵朝着魏征一笑,“魏大夫,如何李崔两家的诚意你看出来了没有?”
魏征在心里都乐开了花。
哈哈。
若是先前别说两百万贯,就算是一百万贯也就够了。
根本不用考虑什么邸报、《诗词辑略》等。
可是现在?
呵呵。
魏征笑容和煦,“崔家主,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你们还是进宫问陛下吧。”
李永春险些就要骂出来了。
妈妈的。
皇帝让来找魏征,魏征让来找皇帝。
“你们这帮子……”
崔国源皱眉,直接打断他的话,“魏大夫,两百万贯还不够?”
李永春听到这,血灌瞳仁,什么?
还不满足?
魏征依然是那副平平淡淡模样,“两位家主。
“陛下在邸报上一个劲儿夸五大世家,同心协力,这件事做得很好。
“至于,你们继续要不要捐出灾银根本没这个必要了。
“这件事情翻篇了,我还有事,失陪!”
李永春看着对方平淡的模样,心里面好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上赶着交钱,别人还不要?
“老崔,依我看,我们带着府中仆役将万民牌坊拆了,不受这腌臜气!”
崔国源重重摇头,“我倒是没有想到皇帝的手段这么激烈。
“他这样做,就是在造势,逼长安的百姓唾骂我们!
“明知道这件事是个陷阱,还是不得不跳啊。
“走,继续和他谈谈,看看魏征到底是想要多少灾银!”
“哎!窝囊!”
两人追着魏征进了客厅。
三人的话很直接,说了一会儿,房间中陡然间暴喝。
“什么?!两家各出三百万贯!”
就算是李永春无奈低头,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这数字这么惊人!
皇帝太狠了!
崔国源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李永春气呼呼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崔国源不发一言,怔怔看着地面。
“好吧,三百万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答应了,但是请魏大夫让禁军立即把立万民牌坊停下!”
李永春狠狠盯着魏征,想要从对方撕下一块肉来。
魏征依然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好说,好说,两位家主不妨在这里吃过饭,再做事。”
崔国源拱手,“不必了。
“请魏大夫立即将负责里万民牌坊的禁军停下,这是前提。
“否则事情打了这个地步,两家也就这样了,灾银也就不管了。”
崔国源的话软中带硬,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应对得当。
“嗯。”
魏征点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接着说道。
“出来吧。”
从帘子后面走出一个英俊的少年郎,正是魏叔玉。
“这次,承蒙陛下恩赐,你这才能够出来,否则一月禁足说什么也要实行的。”
“爹,我知道错了。”
“知道就行,以后少和那些纨绔混账来往,多和优秀的人往来。”
魏征想了一会儿,“厉害啊,我从来没有这么佩服一个人。”
魏叔玉愣了一下,试探问道:“爹,是说崔国源?”
“嗯,崔国源确实厉害,遭逢大变,没有消极应对,这一人顶上其余世家四人。”
“他先不说,我说的佩服另有他人。”
“莫非爹是在说翼国公?”
魏征轻笑,“叔玉,莫非你真的以为这个计策是翼国公献出来的?”
魏叔玉惊讶发问,“不是他还能是谁?”
“陛下?”
魏征摇头。
“我虽然和翼国公交往不多,也知道这人领军打仗有一套。
“可是这样的计策已经超出了领军打仗的范围。
“两县的事情发生的很早。
“陛下又受到头疾烦恼,若是陛下先前已经将这件事情想出来,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魏叔玉听完,更加迷惑,“不是翼国公,不是陛下,朝堂上还有人想不到这样的计策吗?”
魏征哑然失笑,“叔玉,不是没人想得到。
“只是这样的计策是根本不敢想,就算是有了一点点萌芽,也会立即被自己扼杀!”
魏叔玉倒是明白了,“这是得罪人的事?”
魏征赞赏点头,“嗯,即便是我,被陛下称作直臣。
“这个计策我也是不敢说出来,牵扯出来的事情太大了,五大世家无数代人的努力。
“即便是老虎打了个盹,事后难保不会被它报复。”
魏叔玉想到,脱口而出,愕然道:“不是朝堂中人,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