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修路搭桥,会是有现代化的作业工具在,从未想过是如今这个场面。
我们的到来,早就引起站岗的哨兵的关注。他先是行礼,然后问我们来的目的和证件。我哪有什么证件,就拿出那封介绍信,也不知道是否管用。
“哥哥,麻烦您通报的时候,再说一下,我找我师父赵天光,是一个道士!”
阿库什大叔从兜里掏出两张毛票,往哨兵的手里塞去。“长官,您行个方便,我们是来找人的,不图别的什么!”
那哨兵看到毛票,差点拔出枪来。
我赶忙上前把阿库什大叔拉出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叫长官?
哨兵狐疑的上下打量我们一番,让我们在原地好好呆着,这才跑进去报告。
我小声和阿库什大叔解释着,现在外面都实行叫“同志”,可不是旧社会的长官了。
而且,新社会行贿受贿这事儿吧,分人!据我了解,现在人们都呈现疯狂的状态,给钱都不要,要的是精神食粮。还不如和他交流一下心中红太阳的思想呢。
等那小战士再出来的时候,带来了我心心念念的人。
“师父...师父...”我自己拉开木栅栏,直奔师父怀中。师父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南疆这样恶劣的环境都没影响到他,看起来更精神一些了。
“幽幽,这才几天,你怎么又跟着跑过来了!”师父虽然口中呵斥着我,手上却一直摸我的头。我就喜欢师父这样,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任性的撒娇做个孩子。
“这就是高徒赵幽幽吧,时常听你师父提起!”站在师父身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看着我和蔼可亲的问道。
看他一身军装,想必也是个头头。我从师父怀里脱出来,恭敬的对他行礼。
“幽幽,叫高连长!”
随着师父的教示,我甜甜的叫着,“高连长好!”
高连长看着一身羊皮袄子的阿库什大叔,很是感兴趣。
都怪我,看到师父高兴的把阿库什大叔忘了。我赶忙拉着阿库什大叔上前,与师父和高团长介绍着。
师父用道家很标准的礼节行礼,道了声慈悲。
高连长,一身铮骨的汉子瞬间红了眼圈。他上前用力的抱住阿库什大叔,哽咽的道歉。
“大叔,对不住,是我没看好孩子!柱子是为国为民牺牲的,他牺牲的光荣。可是,我却没法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了!”
这句话,让本来硬朗的阿库什大叔忍不住模糊了双眼。
阿库什大叔用力拍了拍高连长的肩膀,“没关系!我来给他收魂,不能让他在那冷洞里呆着,他说那又黑又窄,不舒服!”
当天下午,我们进了高连长的简易指挥室。
高连长,实际上刚三十出头。经年的风霜让这个青年人,看起来已然是中年的模样。
这条路,修的是通往边境的一条隐蔽道路,为的就是给战时做好准备。现在南边政局不稳,冲突不断,最近几年可能会有动作。
只是,后勤补给确实是个问题。
南疆这片地势复杂,能通往边境的大路就那么两条,一旦道路被封锁,过去的战士就得孤军奋战,没有补给和后援,谁也不敢开这第一枪。
而这些年,面对对方的挑衅,我们只能忍着。没办法,命脉在人家眼皮底下看着,稍有动作,那边就能得到消息。
所以,修路算是我们隐忍中爆发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