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中华大地的列车!
说时快,师父猛然睁开眼睛,拂尘瞬间冲着那少年的脸打了过去。少年嗷的一声松开了手,捂着脸退到原来的座位。
“幽幽,坐过来!”这会子,小金的血也喝完了,正在大摇大摆的爬回胳膊上找个舒服的地方睡去。
我扶着胳膊爬到师父身边,把脑袋藏在他胳膊下不想出来。
显然,我和那少年的对话引起了他们一方人的注意。从玻璃窗上倒映的影子来看,他们当中的那个老者走了过来。
他和师父恭敬的行了个礼,师父身子没动倒是也对他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道长,刚才次郎对爱徒有所不敬,还请道长见谅!”惊闻那老者的道歉,我偷偷歪脖子看向他。他此时态度不卑不亢,看我的眼神和打量猎物似的,让人极不舒服。
而那个叫次郎的少年,脸上红肿一片,正坐在座位上一脸愧疚的看着我。
我在师父身上扭了扭,该愧疚的是我吧,兴许是我们误会他了。
“次郎,还不来给道长和他的徒儿道歉!”老者的声音庄严肃穆,听的我有些发颤。
这种语气绝对是长期以来位居高位的习惯使然,叫长者是尊称,叫长官可能更贴切吧!
那个叫次郎的年轻人把手从脸上放下,一个立正对我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他有些激动再加上语速过快,我估计是道歉的意思。
旁边的老者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缓和一下情绪。
之后用流利的汉语翻译给我们听,次郎只是看我突发心绞痛,想给我把脉看一下是否是有旧疾发作。他也是救人心切,才会未加请示师父就伸出了援手。
“伸出援手?”这几个字他用的实在是太到位了,如果我们再咬着不放,就显得我们太没风度了。而且听这意思,是要师父给他道歉不成?
师父听完这几句话,冷冷的看了次郎和那老者一眼,眼神没有温度,脸上也无任何表情。拂尘一甩,微点头示意轻启口说了句“慈悲!”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这些人。
我有些诧异,师父平时尤为重视礼数,今日这是咋了?
老者没预料到师父是这样的反应,我也没料到。毕竟师父是方外之人,对于国家之家的仇恨,而且还是几十年前的旧仇,他没我这样强烈的抵触情绪。
次郎涨红的脸看着我,眼神中流露着期盼,看的我有些内疚。我扭头往师父怀里一钻,不再看他。
我猜测老者此时应是很尴尬的,但他转身就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
火车依旧颠簸,这样被人赤裸裸盯着的感觉甚是不爽。老者用日语问了次郎几句话,次郎看着我支支吾吾的答复了几句。
我支楞着耳朵听,努力记住他们的发音,就算是我现在听不懂,等我学给懂得人听。
得到次郎的回复之后,那老者眼中有了温度,看我的眼神更加炙热。
我心中早已问候了眼前这群人的祖宗十八代,碍于师父在身边没开口罢了。
“道长,敢问这是要去何处云游?”这老者倒是锲而不舍的开口了。
师父依旧闭着眼,看着像是已经入定的状态了。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他们是日本人,可刚才极有可能是师父出手重了,人家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