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扬的目光微微一凝，随后偏头看向了程锦，眼中隐隐带了一点儿担忧。
程锦见状却是不太在意的朝秦薄扬笑了笑，“看来我果然是有重大嫌疑呢，都惊动局长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什么都没做，局长要见我就见呗。”
李妍冷冷的扯了下唇角，“那就跟我走吧。”
秦薄扬微微抿唇，“我也一起。”
一句话，一下子令李妍有点儿火大，她回过神去，“秦队很闲么？这个案子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细查，程锦这边秦队还是别管了，这也是局长的意思。”
秦薄扬的脸色骤然一冷，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跟李妍争辩什么，只看了程锦一眼，“那我先走了。”
程锦笑着点了下头，等到转过头看向李妍时，目光却又带着一点儿嘲讽，“你说的？”
李妍目光一紧，随后板着脸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走吧，别让张局等急了。”
程锦也没再追问，只默默的跟在了李妍的身后。
局长突然想找程锦问话，再加上后来李妍说的，局长不想让秦薄扬插手关于程锦这条线，很明显是有人向局长告了状，或许是说秦薄扬跟她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吧？总之，局长有点儿不信任秦薄扬，怕他在程锦这事儿上徇私，这才特意把人叫到自己跟前问话去了。
而这个人嘛，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李妍了，虽然程锦没证据，但她还是觉得，这个警局里会这么无聊的人，大概就只有她了。
程锦这次直接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坐在里面安静的等了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一身警服，虽然年纪有点儿大了，却还是不失硬挺，而且整个人看上去就似乎带着一身正气，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好警察的样子。
张局坐在程锦对面，顺手把帽子放在了桌上，脸上带着一点和善的笑，“你就是程锦？之前林颖那个案子，我听局里的人提过你，在案件报告里也看到你为那个案子做了不少贡献，是个不错的姑娘。”
程锦微笑，“张局过奖了，再怎么表现的好，现在不也还是以嫌疑人的身份坐在这里么？”
张局被她说的一愣，随后又哈哈一笑，“这是心里有气了？”
程锦扯了扯嘴角，“不敢。”
其实她就是有点儿为秦薄扬抱不平，在程锦眼里，秦薄扬就是一身正气大公无私的那种好警察，然而这样一个好警察居然也因为这么一点儿莫名其妙的事儿就要被怀疑，她心里实在有点儿失望。
程锦嘴上说着不敢，但是不满的情绪却很明显，张局又笑了一下，然后难得的解释了一句，“咱们一码是一码，你虽然在上个案子中对警方帮助很大，但这也不能证明你就不是这起案子的凶手了不是？”
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而秦薄扬那边嘛，有的时候，一旦带了感情，就很容易有失偏颇，或许他不会故意包庇你，但有的时候却也会下意识的去袒护你，所以关于你的这条线，还是我亲自来把关比较好。”
程锦眸色微敛，淡淡道，“我和秦队才认识几天？我们之间可谈不上什么感情。”
张局脸上露出了然的笑，似乎看透了一切一般，让人看了莫名的心生烦躁。
他说，“有的时候感情是不能用时间的长短去衡量的，一见如故抑或一见钟情的人大有人在。”
程锦不想和他说下去了，于是敛了敛神色，“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顶多只能扣押我24小时吧？就别浪费时间了。”
大概也是受了之前林颖案的影响，张局还挺喜欢程锦这个姑娘的，是以倒也没跟她怎么计较，直接依言进入了正题，把程锦和罗思雨的事情都问了一遍。
末了，程锦还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如果真是为了论文的事儿的话，我应该把梁雨也一起杀了，为什么单独只杀罗思心一个？这有点儿说不通吧。”
说完这句，程锦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梁雨可能有危险！”
张局脸色也一下严肃起来，微微皱着眉，“梁雨有危险？你什么意思？”
程锦便把她和秦薄扬的猜想说了一遍，“所以，对方为了故意陷害我，很可能也会把梁雨一起杀掉的！”
张局一脸凝重，“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的确会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就算要杀了梁雨，她也一定会选在我们放了你之后杀人，否则的话就不是陷害你而是在替你接触嫌疑了。”
张局这么一说，程锦也反应过来了，顿时点头，“说的也是……那既然这样的话，要不我还是在警局多待几天吧？”
张局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警局是你想待就待的呀？况且你能待一天两天，还能待一个月两个月么？一个命案，半年才破的也有很多，所以你这么躲着不是问题，你放心吧，既然我们有了这个认知，那么在放了你之后，自然会好好保护梁雨，不会让她出事的。”
张局说的挺有道理的，程锦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想了一下之后才又问了一句，“那么张局，其实你也相信我了对不对？”
张局板着脸道，“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不能随便谈相信不相信，这是一个警察的操守，更何况，从之前的案子中你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如今是故意在放烟雾弹迷惑我们的视线也说不定，就说你收到的短信吧，电话卡根本就不是实名制的，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跟自己演的一出戏？”
程锦无语，只能点头，“那好吧……那我什么时候能走？”
“咳……”张局轻咳了一声，“我一会儿就派人去保护梁雨，等人出发了你就可以走了。”
程锦有点儿想笑，觉得这位张局还有点儿可爱呢？嘴巴硬，但其实多少也是照顾她了呢，不然她要在警局待一晚，多少也会吃些苦头的。
程锦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走的时候她去物证科把自己手机拿了回来，一路上没碰到秦薄扬，她也就没特意再去找他，
直到出了警局，才给秦薄扬发了一条短信，很简单的一条。
“我回家了。”
虽然不太想和秦薄扬有什么接触，但毕竟人家也替她担心来着，她走了也该说一声的。
很快一条短信就回了过来，“好，这几天尽量不要落单。”
程锦扬了扬唇角，刚想把手机收起来，电话就响了，是言默。
“你在哪儿？”他的语气有点儿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