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扬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点燃的一支香烟吸了一口,然后声音从容道,“不用,她没有生气。”
时光顿了一下,然后微微仰着头,看着秦薄扬站在旁边微微靠着墙在吞云吐雾,看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唇,然后说道,“你就这么确定?”
秦薄扬嘴角微微翘起,盯着程锦离开的方向,眼中盛满了温暖的笑意,他说,“或许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有点儿肉麻,但事实上就是如此,我和她之间有着一种外人不懂的默契,所以对于我们之间的事,你真的可以不用操心。”
秦薄扬这句话倒是没有半分炫耀的意思,却听的时光心里微微一疼,她缓缓低下头,声音小小的呢喃着,“……我真羡慕将语能遇到你。”
“没什么羡慕的,时光,你的未来还很长,你将来也会遇到一个对你很好的人的。”
时光的目光有些空洞的盯着地面,几秒钟之后,她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不会的……以后永远也没机会遇到了。”
秦薄扬微微一怔,还想再说点儿什么,时光却已经站起来了,她抬手擦了一把微红的眼睛,有些腼腆的朝秦薄扬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失态了,还麻烦你在这里陪了我这么久……事实上将语真的没说错什么,是我情绪太敏感了……现在,我们回去吧?”
秦薄扬上下打量了时光一眼,确定她现在的确没什么事了,这才点了下头,“你没事了就好。”
说完,他又朝着程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她还没有回来,我在这里等她一下,你先回去吧。”
时光顿了几秒钟,然后才轻轻的“嗯”了一下,她说,“那好,我先回去了。”
时光回了院子,秦薄扬站在那里还没抽完一支烟,就看到不远处程锦慢悠悠的走回来了,他站在那里盯着看了几秒钟,然后随手把还剩下一小截的烟头往脚下一扔,又抬脚抿了两下,然后就朝着程锦走了过去。
程锦慢悠悠的走着,看着不远处秦薄扬朝自己走来的模样,心中十分宁静。
夕阳下,她喜欢的人就这样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眼中仿佛只装的下她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呢?因为有他在身边,所以似乎不管到了哪里,程锦都只觉得这个世界一片美好。
秦薄扬走到她跟前站定,“怎么这么慢?”
两个人站的很近,他身上的烟草气息就萦绕在鼻间,程锦笑嘻嘻的把手里的车钥匙递过去,“药水太难找了呗,喏,钥匙给你。”
秦薄扬“嗯”了一声接过车钥匙,然后抬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纳闷道,“傻笑什么呢?”
“唔……就是觉得我的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呀,随随便便一个动作一个笑就勾的人想犯罪!”
“……”秦薄扬无语的白了她一眼,“别拍马屁,你刚刚说你把花萌绊倒了?这么不小心?”
程锦就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我太笨了呗,有问题么?好啦我们快回去了!一会儿花萌该等急了。”
说完,程锦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四周看了看,“时光呢?”
“先回去了。”秦薄扬淡淡道。
程锦就挑了下眉,微微压低了声音说,“所以在时光这里又有什么新发现么?”
“嗯,是有点儿问题,不过具体还不太好说,再看看吧。”
见秦薄扬又卖关子,程锦就撇嘴,转而问道,“那刚刚你在看手机,是不是尸检报告出来了啊?”
秦薄扬点了下头,“一会儿找机会再跟你说,让他们等太久了会起疑心的。”
“好吧。”
程锦和秦薄扬回去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时光已经在角落里躺着了,面对着墙,背对着众人,一副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而花萌则伸直了腿,倚在另一面墙那里坐着,正低头玩着手机,至于榆木,则始终在之前的那个位置打着游戏。
程锦两个人进了屋,也就花萌有点儿反应,抬起头朝他们看了过来,程锦就立即朝她一笑,“我拿药回来了,你没事吧?”
花萌撅了撅嘴,没好气道,“等你的药拿回来,我伤口都要结痂了!”
程锦走近了,目光就落在她的膝盖上,这会儿她的裤腿儿挽到了膝盖上面,膝盖上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不过上面已经涂了红药水。
程锦就挑了下眉,“你有药啊?早说我就不出去拿了,留在这儿直接给你上药不就好了?”
花萌就哼哼了一声,“本来也没发现有的,你走了之后我随便翻了下包就翻到了。”
“好吧。”程锦微笑着应了一声。
秦薄扬看她似乎没别的事了,就开口道,“这会儿外面还挺凉快的,我们出去坐一会儿吧?”
程锦就点头,“好呀。”
说完又看向花萌,“那我们出去坐一会儿,你自己在这里继续修养哈!”
花萌就翻了个白眼,“本来也没指望你能陪我,去吧去吧!”
秦薄扬和程锦又坐到了那棵大树下面,然后这次不用程锦再追问,秦薄扬就主动说了尸检结果。
艳阳只有脖子上一刀伤口,伤口深两公分,一刀切断气管,死者很快毙命,凶手的手劲比较大,但是还是不好区分男女,女人也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尤其经过调查,时光和花萌都不是什么软妹子,花萌大学是田径社的,时光则很喜欢游泳,不过其实也是,这种驴友也不太可能会有什么软妹子的。
另外老金身上倒是中了两刀,可以确定的是他脖子上的伤口是先划的,深度跟艳阳的差不多,手法上也基本一致,在他即将死的时候或者刚死的时候,胸口又被用同一把刀插了一刀,伤口深八公分,是分两次按进去的,之后凶手没把刀子再拔出来。
因为一个是用刀子划的伤口,一个是用刀子捅的伤口,两种形式不一样,用力又差不多,也都是惯用右手,所以很难界定两刀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另外凶手用的刀就是他们晚上切菜用的尖刀,伤口经过对比都完全吻合,上面没有找到任何指纹。
两具尸体在经过解剖之后,发现胃里都残留了安眠药的成分……所以可以确定两人死前都被下了安眠药,两人胃里药量不一,老金的要多一点儿,艳阳的则要少一点。
再加上其他几个人的供述,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应该都被下了安眠药,所以很可能是食物或者水里面被掺了药,当然其中有一个人,也就是凶手,他应该只用了少量或者没用。
由于前一天食物的残骸都被处理掉了,所以是哪种食物里面被下了药物就有点儿不太好查,程锦想了想就问,“那对于他们前一天晚上的用餐情况,已经各自问过了么?还有是谁提议清理掉那些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