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恒面不改色，“什么过节啊，充其量就是一点小误会而已，我们敬舟人好，为了带师弟，特意把人带来露露脸而已。”
虽说他面不改色吧，但是程锦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厌恶——看来唐恒本人是非常不喜欢这个乔煦的。
程锦能看出来的，秦薄扬自然也看的出来，随后他便继续道，“可是乔煦似乎对阮敬舟心存恨意，带着这样的人在身边，你们就不怕么？你也没劝过阮敬舟？”
唐恒微微皱了下眉，“……我说了，敬舟人好，有些时候我也插不上嘴的。”
言外之意，他的确在这件事上劝过阮敬舟，不过阮敬舟没听他的。
秦薄扬嘴角便浮起了一丝笑，继续循循善诱，“看来乔煦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他对阮敬舟心怀敌意，那我想你应该也很不想他红起来吧？这次他来阮敬舟的演唱会，阮敬舟应该也顾不来许多，所以——你就没做点儿什么？”
唐恒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后语气微微有些僵硬道，“……您说笑了，我可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程锦嘴角微挑，心里想着，那就是的确是故意给乔煦使过什么绊子了。
秦薄扬也是心知肚明，于是不再就乔煦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造型师元舒，听说前段时间被网络暴力搞的挺惨的，一度打不起精神来？”
唐恒刚刚被猜中了心思，顿时就有点儿束手束脚起来，闻言立即撇清关系，“的确是受了点儿打击，不过这件事也怨不到我们敬舟头上，有时候这粉丝要管理起来实在有难度。”
秦薄扬点头赞同，“的确是怪不得阮敬舟。”顿了顿，却又话锋一转，“但就怕元舒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唐恒僵着一张脸不说话。
秦薄扬也不在意，笑了笑继续道，“元舒心里不舒服，所以一周前提出了离职，可是听说你没有放人，强行将人留到了这次演唱会结束？”
说起这个，唐恒倒是显得十分有理的模样了，“这怎么能叫强行留人呢？正常也没有工作做到一半丢下个烂摊子就走人的吧？让她做到演唱会结束难道不应该？”
秦薄扬笑笑，“应该倒是应该，不过出了这么一桩事儿，你们就不怕元舒心存报复，故意不好好做？反正时装造型这种事，也是很难说清楚到底是用心了还是没用心的。”
唐恒顿了一下，随后颇有些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元舒是个很负责的人，断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程锦在旁边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
若真是负责，就会自觉的在演唱会结束再提出离职了，在演唱会开始前一周要离职，显然是存了一点儿报复的心思的——你们不是觉得我不行么？那我现在就走，看看你们手忙脚乱之下能好到哪里去！
而这种情况下还要用她，唐恒不可能不留下点儿倚仗的。
程锦这么突然一笑，唐恒顿时就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程锦一脸无辜，“没什么，你继续。”
唐恒却被她这一笑搞的有点儿心慌了。
秦薄扬那边继续不懂声色道，“这种情况下，我以为唐先生多少会威胁警告元舒一番的，否则心里恐怕不会安心吧？”
唐恒顿时脸色一板，一脸的义正言辞，“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正正经经的好公民，哪里会做出那种事来？我说了，我完全就是相信元舒的为人而已，你可不要随便污蔑我啊。”
秦薄扬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唐恒心里忐忑，却听秦薄扬又道，“听说唐先生最近也与阮敬舟有一点小摩擦？”
秦薄扬这话就纯粹是在诈唐恒了，不过正常情况下，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唐恒也多半不会上当，秦薄扬狡猾就狡猾在这里，偏偏先说了两件确确实实发生了的事，以至于让唐恒先入为主的觉得阮敬舟什么话都告诉给秦薄扬了。
于是唐恒想也不想的就说到，“大家相处，小摩擦当然都常常会有，不过我和阮敬舟利益相关，他死了我可没什么好处，我完全没道理杀他的！”
秦薄扬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算轻松，全然没有心虚之色，甚至比之前说别人的时候还要轻松许多——也就是说，这一点上他多半是没有撒谎的，这所谓的“小摩擦”可能真的就只是“小摩擦”而已。
于是秦薄扬话锋再次一转，“阮敬舟的助理叫什么？”
“苗可可。”
程锦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总是跟在阮敬舟或者唐恒身后的小姑娘，有点儿沉默寡言，微胖，长的也不怎么好看，不过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也很好叫。
那边秦薄扬已经继续问下去了，“苗可可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恒想了想，“可可啊……”他犹豫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似的，顿了半晌才又继续道，“她比较沉默，但是做事还算麻利，也很听话，跟我们话不多，但是跟敬舟应该是没什么过节的。”
秦薄扬点了点头，问的也算差不多了，于是他站直了身子跟唐恒道谢，“事情我们差不多了解了，多谢配合。”
说完秦薄扬本来准备转身往外走的，不过刚迈了一步，忽然又停下了，回头看向唐恒，“不知道几位会在a市停留多久？”
唐恒目光微微闪了闪，打了个马虎眼，“这个看情况吧。”
秦薄扬就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看向程锦，“我过去外面找路远鸣他们，你先留在这里保护阮敬舟的安全吧。”
程锦本来想说这边还有保镖在，应该用不着她吧，不过随后她看到秦薄扬朝自己眨了下眼睛，顿时就回过味儿来了，于是到了嘴边推脱的话就变成了，“好，我会好好保护阮敬舟的。”
说是保护，不如说是让程锦看着点儿。
出了事之后唐恒的态度一直属于逃避型的，明显不太想把事情闹大，若是他们一时半会儿没揪出凶手来，秦薄扬怕他们趁着不注意就跑了，到时候这案子就更难查了。
虽说只是杀人未遂，但是这人不抓起来，迟早是个祸害。
唐恒能自信保护好阮敬舟，他们却不能随便拿人的性命冒险，所以今天这杀人未遂者，必须揪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