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好些了,道:“我也觉得蹊跷,培安开车一向小心谨慎,可是他在回乡的路上,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一根断裂的数枝插进了他的眼睛,他当场就……唉,明明是一条很宽敞的路,也没什么弯道,怎么就……”
老人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柏舟嘴笨,只能给他倒了杯水,老人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对着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柏小姐,谢谢你。可惜培安在大容市打拼了这么多年,连一个愿意来参加他葬礼的朋友都没有。”
“我本来想留两天坐夜的,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我明天一早就送他去火葬场,烧了之后带他的骨灰回乡安葬。”
柏舟听他说得心酸,心中也有些难过,毛遂自荐道:“老人家,明天你还要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今晚就由我来为余掌柜守夜吧。”
老人连忙道:“这怎么好意思……”
柏舟打断他:“老人家你这样就见外了,我和余掌柜有些生意来往,虽然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为他做一做的。您要注意身体,家里还有人等您回去。”
老人听了,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感谢柏舟,柏舟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柏舟又劝了一阵,老人才去休息室里躺一下,毕竟年纪大了,再不眠不休,肯定会出事。
等到老人走了,柏舟给余掌柜上了三炷香,又给他烧纸。
今夜乌云漫天,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风,一阵阵地吹,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如同鬼哭。
就在她将一叠纸钱放进火盆之时,忽然有一道阴风从外面扫来,卷起了火盆里的纸,在空中胡乱地飞舞。
柏舟惊讶地起身,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
她将那些纸钱又捡了起来,扔进了火盆。
这次没有风,那些纸钱燃烧起来。
但下一刻,柏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那些纸钱竟然焚烧出了一个“冤”字!
柏舟惊讶起身,再次四处观望,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火盆里的那个“冤”字只维持了几秒,就被火焰给焚烧殆尽了。
柏舟转头看向余掌柜的遗照。
你是冤死的吗?
细细想来,确实很奇怪。
余掌柜得罪了人,要回乡避难,却在回乡的途中出车祸死了,这也太巧了吧?
巧得就像是被人精心算计。
她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打开了冰柜,道:“余掌柜,我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请你见怪勿怪。”
说罢,她开始仔细检查余掌柜的尸体,正面没什么问题,她又将尸体翻了过来。
就在检查他的背部时,她忽然就愣住了。
余掌柜的背上,就在肩膀下面一点点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手掌印。
那像是婴儿的手掌印,发黑发青。
柏舟用食指轻轻碰了碰,一股森然的寒意顿时迎面而来,深入骨髓。
这是恶灵留下的手掌印,那只恶灵还是一只婴灵,特别的凶。
余掌柜是被人杀死的!
她直接报了警。
杨理事亲自带着人来了。
这种灵异案件,本来就归特安局管。
余掌柜的父亲涕泗横流,抓着杨理事的手,哀求道:“警官,您一定要抓住凶手,给我儿子一个公道啊!”
杨理事安慰了他一阵,柏舟心中暗暗道:领导不愧是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几句话就把人劝住了,要是换了她,只会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