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短剑刺进了妻子的胸膛之时,妻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明明那么好,伉俪情深了许多年,为什么他要杀了她?
她死时眼睛都没能闭上,还在狠狠地盯着他,仿佛在诘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
他没有给她答案,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起死了,自己真正做到了断情绝爱,真正找到了大道!
可是当再次看到妻子的幻影之时,他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她。
她永远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深深地扎着,永远无法拔除。
就是因为她死了,她在他的心里,才变成了无法取代,无法忘却的——
心魔!
妻子的幻影伸出了血淋淋的双手,朝着他扑来,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抱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的惊恐和痛苦。
“不,我杀你是为了大道!我是顺应天命!我没有入魔!没有!”他的双眼血红,形容癫狂。
他的两位亲传弟子吓得脸色发白,急忙道:“师父,师父您千万不要听他们胡说啊!师父!”
“啊!”阮文安厉声大吼,头上所戴的莲花冠掉落在了地上,发髻也散开了,就像个疯子,朝着殿外飞奔而去。
亲传弟子们连忙跟上,边追边喊。
“师父!您要到哪里去?师父!”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放狠话。
外面等着的仪仗队见自家主人疯了一样冲出来,也不搭理他们,快步逃走,全都傻了眼。
发生了什么?
难道炎夏国的这些道士们辩不赢他们师父,打算以多欺少?
他们正一脸懵逼,忽然又看见师父的两个亲传弟子出来了,连忙围上去问:“大师兄、二师兄,师父他怎么了?是不是这些炎夏人以多欺少?”
师兄弟二人咬着牙道:“他们不仅以多欺少,还污蔑师父,把师父给气跑了!”
“什么?这怎么能忍!我们要去为师父讨回公道!”
“就是啊,我们的师父是南越国的国师,代表着南越国的脸面,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师父!这件事情不算完!”
“对,对,去找他们讨个公道!”阮文安的弟子随从们义愤填膺,吵闹不休。
有人低低道:“奇怪,他们说了什么话把师父气成这个样子?师父平时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啊。”
但他的话很快就被更多的声讨声浪给淹没了。
这时,谭道长站在大殿门口,冷淡地道:“两位不要血口喷人。阮国师是论道没有辩过我们炎夏人,自认大道有亏,陷入心魔之中,才会突然发狂。你们作为弟子,不赶紧去将他找回来,反而在这里闹事,是何道理?”
王道长也在一边道:“阮国师已经入魔,他若是在疯癫的情况下伤害了我炎夏国人,这就是一起国际事件,到时候你们怕是吃罪不起!”
弟子随从们互相看了一眼,那两位亲传弟子咬了咬牙,眼底满是不甘和怨愤,道:“此事不算完,我们师父若是没事便罢,若是有事,我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朝其他人一挥手,大声道:“走!赶紧去将师父追回来!”
一行人急匆匆地走了,而杨理事还处在懵逼之中。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开玩笑的啊,我哪里知道女术师真的能上去将阮文安给创死啊!
这时,一位道长上来对柏舟行了一礼,道:“柏道友,多谢你刚才的一番话,若非如此,我也要陷入魔障之中了。”
旁边也有几名道长上前致谢,柏舟道:“各位不必谢我。我们修道之人,不用去想那么多,只需要记着多行善事,多做功德,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便是正确的道路。”
“或许我们每个人的天赋有所不同,但一颗善心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