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仇诗人怕得不得了。
没了那些可怕的画面,再看仇诗人这张凶神恶煞的脸,好得我都想抱一抱亲一亲了。
他将我放下来:“跟好了。”
看他朝前走去,我再次学之前那样,抓住他的衣摆,亦步亦趋地跟着。
来到一间病房前,那里夏右、闫斌和闫斌的小助手,和陪同的护士都在,还有正常人看不见的孟鸿,他似乎急着要进去,但顾虑什么,还是乖乖地等着。
见我们来了,挪了挪嘴,干巴巴地看着。
闫斌就不客气了,估计也是记得仇诗人曾经“抓”我的事,赶紧把我扯到他身边,顺便训我两句:“怎么回事,在医院也能迷路呢?”
仇诗人瞟他一眼,就径自地先进了病房,孟鸿迫不及待地冲进去,最后是闫斌带来的人守在病房外。
这是单人病房,里边就躺了一个闭着眼睛昏迷的姑娘,我探头一瞅,可不就是孟萌,虽然看着没有任何知觉,和连接心电的仪器上还显示着她的心跳,确定她还活着。
病房很简单,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仪器就是放仪器的桌子,因此,在正对着病床的墙上挂着一面铜镜,就非常奇怪了。
护士解释道:“最早送她来医院的那人,将她所有的医药费都付清了,还请了护工照顾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取下那面铜镜,说是可以保平安的。家属的要求,我们也没办法。”
“家属?”
“送她来医院的那位,说是她的哥哥。”
早已经趴在床边的孟鸿,闻言,惊愕地抬起头:“萌萌除了我,没有其他亲人的,哪来再一个哥哥?”
可惜,护士看不到他,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仇诗人看了闫斌一眼,闫斌了然地带着护士出去了。
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仇诗人、夏右、我,和一只鬼。
孟鸿动了动嘴巴:“……大师?”含着哀求。
仇诗人走到铜镜前,仰头看了一会,便道:“她的魂,被困在这里面。”
孟鸿惊起,直接飘到了铜镜前,使劲看了会都没看出什么:“那怎么办,要怎么把她带出来?”
仇诗人让夏右拿来另一面铜镜,放在床头,正对着那面铜镜的墙上,两面铜镜互相照映。
“首尾相连,有始亦有终!”仇诗人咬破手指,甩出两滴血,分别落在两面铜镜上,那两滴血仿佛凝固的血滴子。
随后,他朝我看来。
“做、做什么?”
“我强制开启了一个出口,但必须有人进去,将孟萌的魂带出来。”
我左右看看都没有人,不得不认命地指向自己:“我、我啊?”
“她点名了找你,你不去,谁去?”
我看了下满屋的人,颤颤地指向孟鸿:“做哥哥的去,不是更好?”
“他是死灵,进去了只会一起被困在里面。”
“那,那你们……”这些阴阳师风水师之类的进去,不是更保险?
“铜镜里的世界阴阳混浊,才能让孟萌的生魂待着而不被损害,但人,无法进去。”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喊道:“我也是人啊!”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你没事。”
“我怎么……”
“行了,别浪费时间。”他不再给我辩驳的机会,抓起我的手,再次逼出一滴血,滴落在我掌心里。
“滋——”
“啊啊,疼,疼!”那血跟沸腾的水一样,烫得我好疼,脚都跳起来了,要不是他快速地抓住我的手腕,我恨不得将那滴血给抖掉。
“忍着。”
“可、可是……”
他让我握拳,然后用他的大掌包住我的拳头,我疼得快抽搐,不得不忍着,过了好一会,那疼痛终于缓下来了,虽然还是觉得滚烫滚烫,但没那么难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