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诗人这才放开我的手:“千万别掉,它会引导你出来。”
我委屈地看着他:“真不能换个人吗?”
他回望着我,那不怒自威的眉目,让我以为他会直接把我丢进铜镜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但他看了我半响后,竟然耐着性子给我解释起来:“修行之人也不是不能进去,毕竟能修行的人,体内的阴阳都是失调的,但这里,只有我和夏右,我需要在外头看着,夏右……她身体里有……”他似乎难以启齿。
我了解地接过话:“我知道,她肚子里有宝宝。”
仇诗人的目光出现怪异,正在吃东西夏右更是噎住,捂着脖子使劲往下吞,我奇怪地看着他们:我说错什么了吗?
“咳,”仇诗人尴尬地咳了一声,“就当是吧,那你看,现在只有你能进去了。”
“可我不是风水师啊,我没有修炼。”
“你有阴阳眼,你的体质已经被改变了。”
我不信:“你之前还说,我这种情况不是阴阳眼呢。”
“现在是了。”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现在决定,你就是阴阳眼了。”
我鄙视他。
“总之,你现在的……体质,是适合的。”末了,他丢下杀手锏,“想想你的朋友。”
对,小猪,必须让孟萌醒过来,孟鸿才有可能把小猪放了。
至此,我已经没什么好犹豫了,其实,在仇诗人竟然没选择对我用粗,而是好好跟我解释时,我心里就动摇了。
仇诗人将我带到床对面的“进门”铜镜前,事到临头,我还是觉得害怕,站在我身后的仇诗人却捂住了我的眼睛。
“不用怕,在里面不管遇到什么都不用理会,你跟着我的血走,它会把你带出来的。”
没了视觉,仇诗人低沉黯哑的嗓音更加清晰地响在我耳边,我瑟缩了下耳朵,觉得那里热乎乎的。
没多久,眼睛上的手掌就松开了,没了掌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我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病房里,但仇诗人夏右还有孟鸿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和躺在病床上的孟萌。
认真一看,还是能发现不同的,我现在看到的这病房,跟我之前待的病房,里面的东西都是反着的,难道我在铜镜里了?
真……神奇!
“快点,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乍然听到仇诗人的声音,我惊奇地左右四看,就是看不到他人,更无法分辨出他的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别磨叽。”
“知道了。”我口气不耐地应了句,赶紧上前,将病床上的孟萌扶起来。
这个孟萌轻得很,我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将她背起来,跟羽毛似得,然而,等我背着她下了床后,我眼中的病房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空间,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
“这,我该往哪走啊?铜镜呢?”
然而,仇诗人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在我着急时,右手掌心一痛,我便试着打开一直攥紧的手,就见掌心的那滴血浮了起来,朝某个方向缓缓飞去,我忙跟上。
一开始挺顺的,等我走了很久后,渐渐地发现不对。
我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了,周围却一点没变,遥望前方,永无止境的感觉让人心升焦虑。
渐渐的,我看周围的白雾,都觉得自己见过,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镜像里,不停地重复走过的路。
好累,好累,如果自始至终都在做无用功的话,为什么还要继续走呢?
但那滴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如果我停下来,它就会离我越来越远,可能会从我眼前消失,这让我恐慌,只得拖动觉得疲软的双腿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