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问的是两个多月前处理的孕妇尸体,毕竟涉及人命问题,他很惶恐的把知道的都招待了:“我打听过了,那是个废弃的下水道,不会有工人下去维修,一年半载的也不会有人发现,就算以后发现了,尸体早腐烂了,我、我扔下去时,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物品都扒了,也烧掉了,查不到什么的。”
他邀功般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完全不对,仇诗人面无表情,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着节奏,唯有我知道,他大概在压抑着自己,不一巴掌拍死这个叫小蒋的。
“闭嘴!”还是在社会混迹多年的印老板看出不对,一口打断了小蒋,“让你说尸体丢在哪里,你扯那么多做什么!”
他随即朝仇诗人笑道:“需要我马上让人去把那孕妇的尸体打捞上来吗?”
“尸体肯定是要捞的,但不是你的人去捞,”仇诗人抬眸,似笑非笑地目光直指印少华,“要他亲自去捞。”
“什么?”
“大师,不就是捞尸吗,谁捞不是都一样吗?”印太太舍不得儿子,扯了几个人,见仇诗人面色越来越凶,她灵光一闪,“让彤欣去,她是我儿子的女朋友,由她去最合适了。”
刚不是还说人家配不上自己儿子吗,现在倒承认是你儿子女朋友了?这印太太越来越让人恶心了。
仇诗人横眼扫过去:“印太太,你要是再开口说一句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印太太不死心地还想说什么,对上杀气腾腾的眉目,害怕地闭上了嘴巴,还伸手捂住,生怕舌头真被仇诗人给割了去。
没有烦人的声音,仇诗人对印老板道:“救你儿子的方法我说了,你们要是不能照做,我也没办法。”
他丢下这么一句,就不愿在开口,甚至不想多解释一句为什么。
印老板以前就是个流氓混混,逞凶斗狠的事没少干过,不就是捞尸吗,他只想了下,便同意了,叫来保镖,让他们把少爷扛起来,准备出发。
我和仇诗人刚来那会,他对我们还处于观望的态度,说白了和他儿子一样不信任我们,估计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算用印太太的方法,死马当活马医。
可仇诗人那过于理直气壮,甚至异常不屑的态度,倒让他看重几分,他或许别的本事没有,多少还有点识人的能力,就仇诗人这气场,怎么也不可能是骗子。
不管印少华愿不愿意,他挺着个大肚子,被自家保镖压进了车里,他这辆车里还坐了专门照顾他的印太太,大概不信任叫彤欣的女人,没让她跟。
而我们这辆车里,除了我和仇诗人,还有指路的小蒋和印老板。
除此之外,还有一辆专门坐保镖的车,总共三辆车,一同朝小蒋说的地方开去。
那地方说远算不得多远,但也不近,小蒋不至于扔家门口让人去查,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小蒋说的那个废弃的下水道。
主要是这边挨着旧城区,里头都是等着拆迁的,几乎没住什么人的房子,另一边则是个早年倒闭的工厂,丢尸体的这个井,周围是一片空旷的场地。
大晚上的,没什么人会从这里经过,但印老板还是做好了准备,外围都站了保镖,防止任何人靠近。
井盖打开,手电筒往下一照都照不清什么,里头太黑了,还有股难闻的沼气和恶臭,印老板有些为难:“这人要是进去,会中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