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哪一种,单单他被生生地困在这,像一只怪兽等着我去杀,我就怒不可遏。
推开搀扶我的苗半仙,我靠自己站稳,刚刚强行破坏阵眼对我的伤害很大,现在单靠自己站着,就花费自己好大的力气,停稳了好久,才迈出这一步,慢慢地朝红裙女人走过去。
她也抬起头,朝我嫣然一笑:“你们还真是一往情深呢,这都骗不过你们。”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想看看,在什么情况下,她这张巧笑吟兮的脸,也能出现恐慌:“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洗耳恭听。”
“……你说的情话,太肉麻了。”
女人的嘴角抽了一下。
她随即又笑了起来:“失败就是失败了,不过倒是你,你刚说对了,这里才第一层,往下的每一层只会更难,你确定还要往下走吗?”
我淡淡地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确实挺费心的,”她吟吟笑道,“你看看,就是我把仇大师的精魄困在这的,也是我差点让你们互相伤害,可是你,你能做什么,你都知道一切了,你敢杀了我,为你自个,为仇大师报仇吗?你敢吗?”
“你就是想让我杀了你,对吧?”
“是啊,”她毫不在意自己的目的被揭发,“我就想让你杀了我,可你做得到吗?我也不妨告诉你,你想到第二层去,钥匙就在我身上。”
她扬起下巴,美丽的容颜尽显得意。
“这样啊,”我喃喃自语着,“你都如此恳求我了,我要再做不到,就真要让你笑话了。”
女人笑容敛了几分,似在观察我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勾起嘴角,乙木出现在了手中,红裙女人先是疑惑,而后想明白我要做什么的她,从刚才的无动于衷到此时想要逃离,她甚至发出奇怪的哨声,可迷阵已破,那足足四五十个木头人偶呆呆地站在两边,没有任何动静。
我按住她的肩膀,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打得她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半天都没回过神,再举起乙木,扎进她心窝里。
源源不绝地生命力输往我身体里,补充着我之前的创伤:“本来我还在想,我受这么重的伤,接下来的路程要怎么走,真该感谢你提醒我这么好的办法,也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么丰盛的一餐。”
夺取别人的生命来补充自己,这要换做以前,我定然会觉得这是很邪恶的事情。
人或许只有真正痛过,吃过大亏,才会懂得,邪恶的划分,可不仅仅是指谁害死了谁,否则,古往今来,正义怎么会由胜利者来书写?
红裙女人在抽搐,她挥着双手朝我打来,蹬着双脚不死心地还想挣扎,然而随着我力量的回归,内里的创口也由她的生命力来恢复,越发虚弱的她如何逃得过。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那么强大,我在她面前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任由她嘲讽欺凌,要不是有白玉保我,有仇诗人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我会被她怎么样。
如今风水轮流转,可真有意思!
她的手挠着我的手臂,起先还能给我造成一点伤害,到现在我已没有感觉了,她也越发无力,到最后挠不动了,两手瘫在了地上,随后,她紧致白皙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枯槁下去,变成满是褶子的干枯的八九十岁老人的皮。
当我停止收取她的生命力,将乙木拔出来时,她静静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她还有口气,微弱地喘着,原本貌美如花的她,只剩下一副鸡皮鹤发,一个随时可能断气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