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速地抽回手,表面上丝毫没有被当场捉住的尴尬:“嗯,你回来怎么不叫醒我?”
萧容予摸着我的脸:“叫醒你做什么?本座喜欢看你睡觉的样子。”
我拨开他的手要起身,萧容予把我按了回去:“再睡会儿。”
我说:“我今天有课。”
他顿了顿,放开了放在我腰上的手,也跟着我起身,帮我把散落的头发整理在背后:“先吃早饭吧,本座今天陪你去学校。”
我猛地回身警惕地看着他:“你去学校干什么?”
萧容予说:“替你办住宿证明,殷明月说,需要家长签字。”
我皱眉:“那也得是家长,你以什么名义去?”
萧容予一脸坦荡:“你夫君。”
我现在已经能想到辅导员的表情了,再加上一想到以后萧容予不在的时候,我就要跟鬼女佣们一起住,我想反悔。
我说:“我先想想吧。”
萧容予拉过我的手,好看的眉峰皱着:“昨儿不是说好的?婵儿,是殷明月那厮没有安排好?”
我忙摇头:“没有,殷判官安排的很周到,可是我实在害怕那些女佣。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自己去找个保姆吧,一个就够了。”
萧容予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达成一致后,我准备去隔壁的卫生间梳洗,一出门看到门口立着两名鬼女佣,又吓了一跳。
我边拍着胸口,边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梳洗过后,正厅里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萧容予就坐在桌边喝着茶等我。
吃过饭,我们就准备往学校去,我看着萧容予身上的紫色长袍,提醒道:“你换个样子吧,就像殷明月那样换一套西装就行。”
萧容予也没二话,打了个响指,身上的衣服就换成了殷明月同款的白西装。
只是头发还是长的,在脑后随便拢了个低马尾。
我一时之间看愣了。
萧容予见我不说话,皱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西装:“是不是不好看?要不要换一件?”
我摇头:“不用,很帅。”
说着上前帮他整理了下衬衫的领口,萧容予乖巧地任由我摆弄,长长的睫毛眨动着喃喃自语:“人界的衣服越来越丑了。”
我手腕一酸,只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
怕萧容予看出我的心动,我赶紧结束,转过身就往外走:“毕竟时代不同了嘛。赶紧走吧,上课别迟到了。”
第一节是选修大课,三个班级在阶梯教室一起上。
赵小茜她们一听我带着萧容予来上课,特意给我俩占了座位。
萧容予从一进门,几乎就是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我们学校帅哥美女不少,但萧容予气质拔群,站在人群中简直自带发光气场,没有人注意不到他,也没有人能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我一路看着女孩们低下头窃窃私语,说实话,内心里还是挺膨胀的。
进了教室,这种特殊待遇也没有停。
除了我们几个,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在议论萧容予。
胆子大点的女生甚至直接上来要微信。
而萧容予压根就没有搭理人家,他往那儿一坐,就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我左边是萧容予,右边是赵小茜,她在我耳边说:“你家殿下好给力,论坛上的前三个热帖都在讨论殿下呢。”
说着把手机递给我,我就顺手点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句刺眼的话。
“这女的是中文系的,上周送她回来的还是另外一个男生呢。没想到看着清纯,私生活这么乱。”
“就是,听说她怀孕了,未婚先孕,可真丢人啊。”
除了这么几条声音,其他都是在夸萧容予的颜值,甚至帖子里还有他坐在教室里的偷拍照。
不得不说,帅哥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一节课五十分钟,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如坐针毡。
这节课老师讲的是《红楼梦》,讲师是著名的红学教授,在国际上都是排得上名号的。
内容刚好是周汝昌先生的《红楼梦新证》,内容是我比较感兴趣的,可偏偏没有办法集中心思听课。
只因背后多少双眼睛,似乎要把我的背捅穿。
课上了不到半个小时,一直沉默的萧容予露出不屑一顾的嘲讽:“看来人界如今真是闲得慌,这么多人坐在这里听话本子。”
他声音不大,却刚好被老师听到。
讲师当即就冷了脸,我和赵小茜对视一眼,糟了。
导师是真的热爱红学,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说红楼梦不好,萧容予这一来就触犯了导师的底线。
“这位同学,你说什么?站起来大点声说。”
萧容予没有站起来,不屑地对上导师的视线:“一个被封了半部的话本子也值得开堂课来讲!一知半解,还在这里误人子弟。”
全教室一片哗然,齐刷刷地看向萧容予。
导师气的拍案而起:“你!你是哪个班的?叫你们辅导员过来!”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起来道歉的时候,萧容予直接拉起我往外走。
导师气的大喊:“站住!”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下才反应过来,要是得罪了导师,我这平时表现分肯定就没了,到时候毕业就难了。
我死死拽住萧容予的手:“别走!快给导师道歉!”
萧容予不解地看看我,又看看盛怒的导师:“为什么?”
我急红了脸:“没有为什么,快道歉!”
可能是不想挂科的念头占了上风,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命令起了阎王爷。
好在萧容予并没有生气,他说:“殷明月那里有这个话本子的手抄本原版,你想看本座拿给你就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他胡扯?”
这话一出,班里又是一阵哗然。
导师推了推眼镜,手有点颤抖:“你……你说什么?”
《红楼梦》的手抄本原版啊,那是多少红学家想拥有都得不到的东西啊!我平时也挺爱看的,如果能有幸拜读到原版,可以说是圆梦了。
不过激动也是片刻,我很快就平复下来。萧容予都能拿得出商朝的青铜器,清朝的话本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