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运功阻断这股阴气,却发现它只是顺着经脉而下。
并没有对我造成伤害。
如果我将它逼出来,一定会暴露自己。
不如静观其变。
想着,我放下了汤盅。
转眸就对上灵蛇关切的目光:“主人,你没事吧?”
要是告诉她阴气入体的事,她肯定不愿让我冒险。
于是,我摇摇头:“没事,不过这鸡汤也冷了,不必喝了。”
灵蛇这才松了口气。
她又问:“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去探查失踪者的下落。”
我们刚才与荭丫结伴,也不好贸然行动,只能跟着她回来。
一回来,就被荭母带进了房间。
现在,当然要寻个法子出去,好好查查荭村。
虽然不能用法术。
但以我和灵蛇的身手,避开旁人视线是轻轻松松。
于是,我们寻遍了整座村子,可却没找到失踪者的下落。
重回房间时,夜幕已深。
我打开手机,想联系下穆绍。
却发现手机信号没了。
灵蛇趴在桌上,好奇地问:“主人,在看什么呢?”
我将手机放下:“本来想联系穆绍,但信号差,等明天吧。”
“嗯……”灵蛇轻叹一声:“主人,咱们都快把荭村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找到人,会不会那人已经没了?”
这也是我担心的。
不过,事情也还没到最后地步。
“不是还有几个地窖我们没进去吗?或许人就在里面。”
灵蛇赞同地点头:“也是,不如我们今晚就去?”
晚上进入地窖,不会惹人注意。
我本应顺着她的计划。
不过,自打入夜,我就十分困顿,这才没有顺势乘夜去地窖。
而是带着灵蛇回了房间。
一般来讲,我不常感到困倦,何况是身处荭村这样危险的地方。
也不知道我是受孕期影响,还是喝了那汤的关系。
不论是因为二者中的哪个,今晚我都不该贸然行动。
于是我摇摇头:“我有些疲倦,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办法进地窖吧。”
灵蛇点点头,半晌又犹豫地问:“那不如主人你休息,我一个人去?”
若是平常,我就放她去了。
但现在情况特殊,万一这困顿是因为那汤,多留一个人在身边,也少几分风险。
我一个人无所谓。
但我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
想着,我拉过灵蛇的手,说:“你还是留下来吧,荭村地生,我们还是不要分开行动的好。”
灵蛇自然是听我的。
我婉拒了灵蛇想和我睡一张床的请求,洗漱上了床。
夜色渐浓,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嗅着陌生的气味,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萧容予什么时候才处理完冥司的事。
他又遇到了什么事呢……
想着想着,困意越来越浓,我渐渐陷入了黑暗。
血腥味,甜味……馥郁而浓稠的直钻鼻腔。
这股诡异的气味将我从深眠中唤醒。
我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却无比沉重。
一股寒凉从体内渐渐扩散,凉意一寸寸割裂着经络……
我的意识逐渐清醒,很快意识到现状。
一定是喝下的那股阴气作祟!
我尝试着从床上起身,可身体比眼皮更沉重。
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轻悄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身边。
接着,一个柔软冰冷的东西贴上我的脸。
顺着我的脸颊渐渐向下,从下颚到脖颈,从脖颈慢慢到锁骨……
我慢慢意识到。
贴在我皮肤上的是别人的手指。
或许正是给我送汤的荭生。
他的手还在缓缓移动。
以我现在的状态,完全是任人宰割。
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也无法不用法术就脱离现在的窘境。
要运功逼出阴气,还是再等等?
就在我纠结到底要不要暴露身份时,忽然听到“哐当”一声巨响。
接着我的身体被猛的晃了几下。
灵蛇焦急的声音响起:“主人,你快醒醒!”
刚才那声响,应该是灵蛇把我床边的那人制服了。
我便不再纠结,灵气在丹田一转,不费什么力气便将那阴气逼出体外。
那阴气消散后,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沉重感顿时消散。
我睁开眼,就迎上了灵蛇担忧的目光。
“你怎么了主人,怎么醒不过来?”
“没事,睡得有些熟。”
我坐起身,就看到床边的地上趴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衣着,身形都与荭生无差。
没等我开口问,灵蛇愤愤地说:“他刚才就在主人床边意图不轨,还好我及时醒来给他敲晕了!”
我走上前,推了把他的肩膀。
荭生的脸得以重见天日。
灵蛇不解气点踹了他一脚,边骂:“不要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敢对主人动手动脚!”
她这一脚的力度可不轻。
我怕她把人弄醒了,抬手示意:“好了。”
灵蛇气哼哼地说:“他活该。”
“荭生今天来这,肯定不是单纯想占我便宜。”
我思忖着说:“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了。”
“那主人有什么打算?”
我伸手掐住荭生的下巴,端详着他白净的脸。
他晕过去之后,也没有泄露一丝非人的气息。
可他偏又给了我一碗带阴气的汤。
他到底是人是鬼。
荭村又隐藏了什么秘密。
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那么就只有从内部挖掘真相了。
我想着,唇角不由轻扬。
“他醒来后,我们的身份也就暴露了,不如我变成他,打入荭村内部,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只不过,这个方法还得给我找个万全的替身。
所以之前我也没用。
现在倒好,荭生主动送上门来,也就不怪我了。
灵蛇走到窗边,左右望了望后说:“这附近没人,主人你小心点用法术应该也不会让人怀疑。”
“好,你帮我看着点吧。”
其实我也不担心会被发现,刚才要是灵蛇没有阻止荭生,他肯定会对我用术法。
就算有人注意到我用法术产生的气息,也会当做是荭生造成的。
我将手放在荭生头顶。
正准备施法,他突然睁开了眼。
“乔姑娘,你,你怎么醒了?”